——距离婚期只剩一个月,她要真的养面首,不想再拖下去。
顾况手轻颤了一下,剥好的松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嘴角绷紧,尽量神色如常:“嗯,我知道了。”
可他心里早就成了一片乱麻:怎么准备?准备什么?她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今晚就要……
顾况听到自己心跳如同擂鼓,深吸几口气才渐渐平复呼吸。
虞停鸢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行离开。
……
顾况一步一步走出郡主府。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街上鼎沸的人声,他才回过神来。
郡主要他准备,怎么准备呢?
顾况认真思索了一阵,有些事情虽然没经验,但他可以学。
于是,顾况走进一家书坊。
热情的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公子要买什么书?时文还是话本?咱们这里有新到的……”
顾况轻咳一声,声音压得极低,面上有难以掩饰的尴尬:“都不是,我要那种的……”
“哪种?”店小二不等他详细解释,就“哦”了一声,挤眉弄眼地笑笑,“有的有的。”
店小二说着在书柜下面翻找一会儿,拿出两本书籍:“公子瞧瞧,这个可行?有字有画。”
顾况哪会细看?他胡乱瞥了一眼,匆匆付账,将书册揣进怀里,快步离去。
回到梨花巷的房间里后,顾况才拴上门,悄悄翻阅。
刚看得一会儿,他就面红耳赤,匆忙丢开。
……
要做的准备肯定不止这一方面,新寝衣、新床帐。出于某种私心,顾况还买来了一对红烛。
日暮黄昏,虞停鸢姗姗而至。
王婶看见她,喜不自胜,忙去厨房加菜,还添了一壶酒。
用晚膳时,顾况颇有点不辨滋味。
虞停鸢自顾自低头吃饭。直到七八分饱,她才放下筷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
“唔,那我等会儿看看。现在回房?”
虞停鸢看似淡定,其实心里难免紧张。她曾听人说,那是极乐之事。因此紧张之余,内心深处隐隐也有点期待。
“好。”顾况点头,一颗心再次提起。
仍是熟悉的房间,虞停鸢一走进来就注意到了其间的变化。
床帐换过,还点了不知名的香。暗香浮动,莫名的暧昧。
顾况点燃了一对红烛,房间霎时间比先前更亮了几分。
红光满室,虞停鸢感觉心跳似乎有点异样。她轻咳一声:“先去沐浴吧。”
郡主喜洁。因此她刚一到梨花巷,王婶就烧好了沐浴所需的热水。
虞停鸢也没让人伺候,简单清洗过后换上了干净寝衣。
而此时,顾况业已收拾妥当,又重新熟悉了一遍册子。听到脚步声后,才匆匆收起。
“你在看什么?”虞停鸢好奇地问。
“没什么。”顾况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虞停鸢点一点头,似是信了他的话,却乘他不注意,一把抓住被他匆忙藏起来的册子,打开细看。
才一看,她就从脖子红到了脸颊,头皮也阵阵发麻。
顾况阖了阖眼睛,徐徐吐一口气。
事已至此,没必要掩饰了,他只能轻声道:“只是,一些准备而已。”
“哦。”虞停鸢前所未有的尴尬,但转念一想,是她置外室,是她养面首,况且男女敦伦,本就再寻常不过,她尴尬什么?
于是,她轻咳一声,随手丢开册子,一本正经:“还没准备好吗?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