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1日,奉父亲之命与妻子和慧在这座宅邸中暂住,不知为何每到深夜总感觉有双眼睛凝视着我,管家阿香婆婆说是我太紧张了。]
[2016年10月3日,这几天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了,不止晚上白天也能感觉到在暗处的眼睛如蛇般阴冷盯视,我很害怕。]
[2016年10月15日,和慧说我晚上总是翻着眼睛梦游,最开始看到我满是眼白的眼睛时她吓坏了,我只觉得暗处的视线更加强烈,想要回去,阿香婆婆却只叫了家庭医生来开药。]
[2016年10月20日,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和慧说我晚上脸色狰狞的掐了她的脖子,我好害怕,请求父亲让和慧离开宅邸,被严厉驳回。]
[2016年10月21日,背后的阴冷凝视让我发疯,为了和慧的安全,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准备了很多速食品,不准备再出去了。]
[2016年10月23日,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和慧房间,身上满是血,和慧不见了,嘴巴里的味道让我跪地干呕,狂吐不止,吐干净了用手扣嗓子继续吐,直到晕过去。
同天,自杀失败。]
[2016年12月4日,近些天精神恍惚,和慧离世后父亲开始为我挑选新的妻子,不知道结过多少次婚了,没填婚姻届,那些女人被送到这里,次数频繁到我崩溃的啃自己手指。]
[2016年12月7日,自杀再次失败,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告诫我我的身体不是自己可以做主,是要献给那位大人的。]
[2016年12月10日,白天做了梦,那位大人说时间到了。这样也好,也算解脱了。希望能见到和慧跟她道歉。]
再往后翻是一页页空白的纸页。
合上日记本,的场静和骂道:“妈的畜牲!”
山泽家应该是和妖怪定下了契约,提供血脉作为妖怪身体,再提供新娘作为食物供奉,而妖怪应该是提供庇护或者是财运作为交换。
前面都是新娘,到了后面那个妖怪的胃口变大,开始要起了除妖师、巫女。
她虽然身为的场家的人,但早就脱离家族出来自立门户,没有大家族撑腰,本身灵力高强此时却处于虚弱阶段,连式神都失去,这样的她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这大概就是山泽香找上门来的真正原因。
两面宿傩坐起身,猩红的眸子中一片平静,他说:“来了。”
站起身一把捞起坐在地上拿着日记大骂的的场静和,揽住人的腰将其夹在腰间,两面宿傩几个跳跃间落在宅子外。
看到两个人毫发无损,前来查看的山泽香沧桑的脸上一整个震惊,随即她惊慌愤怒的质问:“少爷呢?你们把少爷怎么了!”
“他真的还是你的少爷吗?”的场静和从两面宿傩的手上解放,向山泽香晃了晃手上的日记本:“妖吃人,父舍子。全他妈不是人。”
山泽香的面孔变的悲伤,随即调动全身的灵力,朝的场静和攻去!
“你懂什么!少爷就算为那位大人献出身体,也是少爷的荣幸,整个山泽家都靠那位大人,他选上的人就算是家主也没有反抗的资格!!!”
“少爷除了遵从也没有别的选择!而我……是我亲自将少爷养大,也决不允许伤害了少爷的人活着!”
就算灵力透支,的场静和的体术对两面宿傩这样的强者来说是弱,可面对山泽香这类人,她根本不惧。
一拳打在冲过来的老太脸上,将她打的画风突变,扭曲着朝外飞出翻滚着十几米远!
看着她在地上翻滚划出的一溜弧度,躺在地上的狼狈样子,的场静和冷嗤:“垃圾。”
“说的什么屁话?你心里不是想要反抗的吗?与其有脾气在我这里发泄愤怒,怎么不去朝着你那人渣家主的脸上吐口唾沫,指着他的鼻子骂?”
“懦弱的怂包软蛋,也难怪连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都护不住。”
被骂的失神一瞬,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断掉。
悔恨滔天巨浪般袭来——
保养得当的手指扣着地面,山泽香通红的眼睛忍不住流出泪水,她躺在地上近乎是嚎啕大哭着,悲惨崩溃的哭声在山林中传荡。
看着躺在地上崩溃大哭的老人,两面宿傩咋了下舌,微微皱眉:“哇哇啦啦的,吵死了。”
下一秒,山泽香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被从中间切成了两半,眼睛死死瞪着天空,腰腹血流如注浸染了身下的土地。
两面宿傩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
的场静和却没动。
两面宿傩回头,意味不明的看她:“善心大发?”
“之前就很奇怪,给女鬼怨灵们念净化往生咒,为那个男人鸣不平,现在又是什么?可怜这个老太婆?”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良善之人。”
最后的这句话,两面宿傩的声音带了些讥讽。
明明第一次带他出门时,对那些被他杀掉的人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她不值得可怜。”的场静和声音平静:“我也不是良善之辈。”
“给那些女鬼怨灵们念净化往生咒,是因为我想活,刚刚骂她是因为她蠢。”
“那你现在呢?想做什么?”两面宿傩来了兴趣。
“想听畜牲的惨叫。”的场静和平静的双眸对上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眸,说道:“听不到,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