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畅勉强稳住,追问:“给你读书又是咋回事?”
“我最近不是看恐怖小说嘛,睡不着,刚好他去出差。也是十二点多,他给我打电话读书,结果我十分钟就睡着了。真好呀,好兄弟,一辈子。”
“你可别说好兄弟了,我快不认识好兄弟这个词了。”路畅槽多无口,“哪个好兄弟会哄睡另一个男人啊,要是自己老婆还说得过去,你俩纯纯利益关系,他出差那么累还惦记着读书哄你?我以二十多年的gaydar担保,这不是在追你我不信。”
“他人好。”虞舒云见他这么大惊小怪,又举例说:“他知道我喜欢看恐怖片,昨天还邀请我一起。”
路畅眼睛瞪得像铜铃:“就你的胆子?是不是吓得抓住他不放了?”
虞舒云:“抓了,抱了,揉乱他头发了。”
“什么?!”
路畅把饮料杯“啪”搁在桌上,“舒崽你不是恐男吗,以前我和你看恐怖片你都没抱过我!”
虞舒云:“那不是你嫌弃我,把我推老远吗,我都没有作案机会。”
路畅噎了一下:“我有理由怀疑,他故意叫你一起看电影,预判你会抱着他,就等着你上钩呢。好会啊,套路好深。”
虞舒云当场反驳:“怎么可能,就算不是无性恋,他也是直男,有过一段伤心的感情史。”
他也想过这事儿,如果司照野也喜欢男人,那百分百在套路他自投罗网,可人家不是啊。
路畅迷惑了,“真的?”
“比钻石还真,你想想,他这么优质,单身到现在,总有原因的不是。我认识他才多久,就算干柴烈火,也不会燃得这么快啦。”
路畅还是半信半疑。
虞舒云轻笑:“你要是信不过他,就信我。”
“也是。”路畅放心了,“你要是不恐男,也轮不到他了。”
吃完饭聊了会儿,司照野打电话给虞舒云,告诉他们已到停车场。
二人搭电梯到负二层,身边站了不少人。
电梯下行,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在虞舒云面前打开。
穿着黑色西装的司照野出现在眼前。
他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猿背蜂腰,上半身隆起的肌肉被妥帖地包裹在西装之内,收敛了野性,增添了性感。
他颜值本就高,稍显锐利的眉眼有种桀骜冷酷的气质,再配上这样一身禁欲的西装,面对面带来的冲击,让人完全错不开眼。
一电梯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虞舒云身后的女生,甚至惊艳地低呼出声。
“我的天啊,这是哪个明星吗?好帅好帅!”
“要不就是顶尖男模,我的妈啊,我腿都软了。”
下电梯的数十人中,司照野的视线牢牢钉在虞舒云身上。
准确来说,在看他穿的那件灰色毛衣。
他有些诧异,有又压不住的愉悦,眉眼弯了一下。
冷酷消减,仿佛冰雪消融,不再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两个女生鼓起勇气上前搭讪,却见那身材高大的西装男人径直朝身前的男孩走来。
她们视线一转,看到虞舒云,又齐齐愣了。
唇红齿白,气质出尘,漂亮又干净,怎么这个也这么帅?
虞舒云望着司照野,勾唇笑道:“怎么不在车里等?”
司照野:“怕你朋友行礼很多。”
路畅拖了一个小箱子,他走上前拿。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路畅作为标准的颜狗,露出了只有碰到极品帅哥才会有的激动,“这就是司老师吗?你好,我路畅。”
“司照野。”
路畅主动伸手,在司照野回握时,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司照野的手一眼,眼冒精光。
虞舒云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里偷笑了下,往前走。
没走两步,被后方两个女生拦住了。
“你好,请问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虞舒云不是第一次碰到别人搭讪,可他记得,姑娘们在电梯时还在为司照野嗷嗷叫。
到头来怎么找他要微信,难道想曲线救国吗。
因为这个猜测,虞舒云难得没有直接拒绝,“是要我的,而不是别人的吗?”
女孩忙不迭点头:“是你的,你笑起来好好看!”
和她们聊过,虞舒云不好意思再冷硬。
他挠挠头,朝身侧的司照野瞄了一眼。
对方面无表情,拒绝人应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拿来挡枪再合适不过。
虞舒云冲他抬了抬下巴,“你们问问我家属可以吗?如果他同意的话,就可以。”
女孩们激动道:“好,我们问他!等等,家属,你们是夫夫吗?”
她们来回看司照野和虞舒云,不等司照野回应,自己先抱歉了,“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一对,你们好相配哦,祝久久!”
虞舒云对她们笑了笑,和司照野走到车库边缘,路畅拉着箱子走在前头。
他抬眼瞧了瞧眉眼沉静的司照野,小小声:“谢谢司老师的临时援助。”
司照野垂眸看他,说:“收。”
虞舒云:“收什么?”
“收收你无处安放的魅力。”
虞舒云失笑:“你才是好不好,这西装也太帅了吧?这样我好有危机感的,就算你能把持住不出墙,也挡不住外面的花花蝴蝶。”
司照野:“放心,来一只我打一只,来两只我灭一双。”
虞舒云捧腹:“辣手摧蝶。”
司照野看着他,又说:“怎么穿这件衣服。”
“合适呀。”虞舒云问:“好看吗?”
司照野:“没有不好看的。”
虞舒云乐了起来,“你都学会狗腿子了,被我带坏了。”
车很快到了,司照野帮忙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虞舒云和路畅往后排坐。
虞舒云凑过去,“畅哥,怎么说?”
“身材绝了。”路畅期待极了:“你上次说他胸大,这次我就要看看,胸有多大,走路时会不会抖动!”
虞舒云压低声音:“只有身材吗,颜值呢,气质呢?”
“帅,真帅,当然比我舒崽还差点儿。”
虞舒云乐了:“也不必为了友情这样出卖良心,司老师今天没戴耳钉,他如果戴耳钉,那气质真的苏断腿。”
他说得投入,没发觉司照野拉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什么叫苏断腿?”男人回过头来问。
和司照野相处久了,虞舒云说瞎话都能面不改色了,“就是夸你耳钉很帅的意思。”
司照野抬了抬手,似乎想摸他的头,很快放下了。
他上了驾驶位,手搭在方向盘上。
路畅看得目不转睛,在备忘录里刷刷记笔记。
虞舒云则打了个哈欠,“司老师你困不困呀?”
司照野通过车内后视镜,简短与他对视了一瞬,“如果我困的话,你要替我开车吗?”
虞舒云笑得格外纯良,“哪能呢,如果你困的话,就忍着。”
司照野的嘴角浅浅勾了一下,“睡吧。”
中午吃了饭没睡觉,正是困的时候。不光虞舒云,这段日子忙碌的路畅也很困,不一会儿,两人就睡得东倒西歪。
司照野开车很稳,微微摇晃的车格外好睡。他出声叫人时,虞舒云揉揉眼睛左右一看,哑声问:“到了?”
“嗯,下来吧。”
虞舒云摇摇睡得不省人事的路畅,打开车门下车。
坐着睡觉腿有点软,没踩实,他一下往前倾。
司照野就在旁边,眼疾手快扶住他的小臂,半搂住他的腰,“小心。”
“没事。”
虞舒云迷迷糊糊,见司照野离得近,脑袋在他胸膛撞了一下。
司照野揉揉他的头发,声音很轻,“怎么了?”
“用祖传的铁头功清醒清醒。”
司照野低笑一声,抬手极快地捏了一下他的脸。
路畅醒了,三人拿上箱子,上电梯到酒店大堂,穿制服的酒店经理恭敬地来接行礼。
偌大的大厅里,只坐着祝恭和岳栖山两人。
岳栖山听到声音,站起来说:“我们前脚到,你们后脚到。咦舒云,你怎么穿着……”
这样一提醒,祝恭也察觉到了,惊讶地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舒云,汝怎着品如衣?”
虞舒云刚想解释,听到祝恭把司照野比成品如,当场笑弯了腰。
“哈哈,司品如吗,衣服的诱惑?”
司照野看他笑得这样开心,也跟着浅笑起来。
祝恭大跨步走到他面前,“你们这是?”
他们说得这么明显,路畅也懂了,和祝恭同款吃瓜表情,“舒崽,你穿的是司老师的衣服?”
虞舒云完全没觉得有啥:“我不小心把他的衣服洗缩水了,就喜提一件毛衣。”
路畅:“那你怎么不要我的衣服穿?”
“你的我穿不了呀,而且你的旧衣服不都统一捐出去的吗。”
路畅被虞舒云无比正直、无比自然的表情弄得:“……”
这个回答显然也不能让祝恭满意,他看着司照野,“野哥你呢,怎么说?”
“云云都说了。”司照野笑看祝恭,“这有什么。”
祝恭:“……好好好,这样是吧。”
岳栖山:“……好好好,这么恩爱是吧。”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这一趟出来,他们俩真是好多余。
一个微笑三明治都让司照野这个恋爱脑那么上头,这一次温泉游,他不得秀恩爱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