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野瞥了眼身体往路畅那边倾斜,吃瓜吃得欢乐的虞舒云,淡然道:“你问。”
路畅强调:“是快问快答,脑子的第一个答案脱口而出。”
“嗯。”
路畅:“第一题,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司照野不假思索,“可爱的。”
氛围组祝恭开始鹅叫,“哦,可爱的呀,舒云的确可爱,好萌。”
虞舒云笑着威胁:“别干扰惩罚进程,小心我把你拖出去鲨了。”
第一题没问出什么,路畅想了想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腿?”
司照野顿了一下,说:“又长又白又直的。”
这下连岳栖山都“哦”了起来,“藏得这么深,原来阿野是腿控。”
祝恭笑得像狂蜂浪蝶,“谁不喜欢白白嫩嫩的大长腿呀。”
路畅手一挥,“好了,第三题,你最受不住别人叫你什么。”
司照野轻声说:“老公。”
起哄声此起彼伏,问问题的路畅都发出一声爆鸣。
祝恭带头叫:“老公~”
岳栖山:“老公~”
路畅:“老公~”
祝恭坏笑:“还有谁能叫你老公啊,反正不是我。野哥你这个闷骚的,一个称呼就让你这么顶不住,内心荡漾得不要不要的了吧?”
岳栖山依旧:“老公~”
路畅:“老公~”
虞舒云笑歪了身体。
司照野把人虚搂着,嘴唇紧抿,“你们不能叫。”
祝恭:“哦~只有舒云能叫呀,舒云,你赶紧叫一声,没听你司老师说受不住这称呼吗,把他给我叫得抓心挠肝。”
岳栖山都跟着打趣了,“舒云,叫一声试试。”
路畅更是说:“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舒崽,叫起来。”
虞舒云笑得快岔气了,被司照野扶了起来,喝了口甜甜的桃子水,心情平复。
他傲娇道:“你们说叫就叫啊,那我很没面子的诶,我出场费可不低的。”
见祝恭他们一脸傻笑,他冲司照野wink了一下,歪头道:“你说对不对,宝贝儿老公?”
司照野脸上春暖花开,笑完全压不住,嘴角抬得极高。
祝恭更是亢奋到从地上蹦起,“啊啊啊,竟然还叫宝贝儿老公!我的妈啊,我耳朵都要怀孕了,这谁挡得住啊!”
路畅的反应和他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舒崽你变坏了啊,故意把狗骗进来虐是不是?”
虞舒云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谁让你们集体欺负司老师,那我不得护一下,我下一把还要他掩护呢,我和他可是过硬的革命友谊。”
祝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把夫夫关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知道他是你老公,别强调了。”
祝恭这种段位,虞舒云从来没在怕的。
以前在男生宿舍,直男室友们常常开各种玩笑,他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
回去还要靠司照野陪睡,他当然和司照野同一个战壕。
大概是笑了次猛的,渐渐的,虞舒云能憋住了。
倒是祝恭阴沟里翻船,被坐他身边的路畅逗笑。
还非酋附体,抽中了跳脱衣舞的惩罚。
这回轮到虞舒云看好戏,他看热闹不嫌事大,“脱衣舞,脱衣舞,给我们上脱衣舞!”
岳栖山很有眼力见地让出场地,放起了劲爆的音乐,把房间的气氛灯打开。
路畅则使劲撺掇,“我祝哥的身材和司老师比,丝毫不落下风,不就是一个脱衣舞吗,信手拈来。祝哥,跳起来,把那对给我们喂狗粮的狗男男比下去。”
祝恭是放得开的,恭维的话一听,爽快站了起来。
房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一件T恤和一条到膝盖的五分裤,正方便脱。
这家伙戏很多,指挥家似的,先示意岳栖山把音乐停住,又抬抬手,让他继续放。
他自己则随着鼓点,开始扭动他那有些许游泳圈的腰肢。
一边跳还一边往外抛媚眼,主打一个热辣。
路畅忙着录视频,虞舒云再次被笑神附体,笑得直不起腰。
“左边的朋友们,让我听到你们的掌声,你们的热情在哪里!”祝恭脱了上衣,水蛇似的扭来扭去,还把衣服勾在手指头上打圈甩。
虞舒云海豹鼓掌,笑得肩膀都抖,靠着司照野才不至于倒下。
司照野也在笑,空气中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脱了上衣,轮到祝恭脱裤子。
他的双手伸过头顶,扭得那叫一个欢快,风骚地扯住了裤子边缘,猝不及防地往下一拉,露出穿着大红内裤的臀部。
岳栖山跟着大叫,路畅更是边笑边喊:“啊,我的眼睛,宝娟,我的眼睛!”
虞舒云感叹着:“祝哥是真骚啊。”
“这就算骚了?”祝恭不以为然,决定杀观众一个措手不及,快准狠地把裤子一脱。
虞舒云正看到关键部分,一只手掌挡在眼前。
光凭手掌的长度,都知道它属于司照野。
“干嘛呀司老师。”
司照野靠近他说:“别看,辣眼睛。”
虞舒云止不住笑,煞有介事地点头。听到身侧传来岳栖山和路畅的尖叫,他抓住司照野的衣服摇了摇,“司老师,我想看一眼。”
司照野嫌弃:“他的脱衣舞有什么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很快把手放下,给虞舒云扫了一眼,又挡住了。
看到祝恭那鲜红的裤衩,虞舒云再一次笑到打跌,捧着司照野的手,紧紧挨着他,“还好野哥有先见之明,哈哈,祝哥你怎么穿那么红的裤衩子啊,本命年吗?”
“玩游戏不就是打赌,打赌总要图个好彩头。”祝恭都看不下去了,“野哥你干嘛呢,我这么好的演出不让舒云看,是不是嫉妒我。舒云,你怎么这么乖呀,他挡你眼睛,你就任他挡着,乖得不像话了都。”
司照野:“把你的裤子穿上,别用红裤衩和你那大腚对着我们。”
虞舒云笑到忍不住拍他的腿,“你怎么忽然东北起来了,大腚这个说法怎么这么搞笑,你想把我笑出内伤。”
对南方人来说,“腚”之类的话真能笑很久。
祝恭也在那头笑,碍于司照野的死亡凝视,他没有再作妖,把衣服裤子工工整整穿好了。
司照野这才挪开手掌,环住虞舒云的肩膀。
一个简单的憋笑挑战玩了好久,后来笑得太过火,又改成“手口不一”游戏。
虞舒云的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来,犯困了。
深知他只要熬夜第二天就会特别没精神的路畅说:“困了就先上去睡。”
“那你呢?”
祝恭抢着说:“阿畅不能走,我们刚刚说好接着玩纸牌。舒云累了就去休息,我们的精力充沛着呢。”
虞舒云又问司照野:“你呢?”
“我也不玩了。”
“那你们三个接着玩,我和野哥上去休息啦。”虞舒云朝朋友们挥了挥手,来到走廊。
他满足地感叹:“今天好开心呀。”
想起司照野那句受不住“老公”的真心话,他调侃道:“你说是不是,老公?”
司照野揉揉他的头发:“老公也开心。”
虞舒云不干了,“你占我便宜,不是受不了吗?”
司照野优哉游哉,轻轻说:“受不了,但想听。”
他们不在一间房,在门口分道扬镳。
虞舒云是真困,哈欠连天的,很快洗澡上床。
熄了灯,按理应该很快入睡,可脑子一旦冷静下来,自动播放前几天看的恐怖片。
在温暖的房间里,他都觉得后背发凉,总觉得有鬼。
没有司照野在旁边,本该过来和他夜聊的路畅也不在,胆小鬼小虞上线了。
想扛一会儿等路畅回来,闭上眼睛没多久,毫无办法地睁开。
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由奢入俭难,没有司照野陪睡时,他尚能忍一忍恐惧,现在忍不了一点。
真困,好想睡觉呀。
要不给路畅留给纸条,溜去司照野那边睡?
这样不太好吧,路畅会不会觉得他结婚后有了丈夫忘了朋友。
不对,司照野又不是他真丈夫,睡一下怎么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路畅玩到几点才回,他直接表演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心理建设不到一分钟做好,虞舒云爬起床,写完纸条,穿着拖鞋来到走廊。
抵达司照野房门前,他掏出手机,打算给对方发消息。
聊天框上方竟不是“Ye”的昵称,而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虞舒云来了兴趣,司照野想给他发啥呢这是?
他安静地等待,一分多钟那边也没输入完,也不知打什么字要这么久。
走廊里不冷,可一直在外站着显得很呆。
虞舒云抬手输入。
[小鱼看云:我来啦.jpg]
司照野秒回:[睡得着吗?]
虞舒云猜到他下一句会问要不要过去睡,决定抢答这个问题。
[小鱼看云:野哥野哥,芝麻开门。]
几乎瞬间,门在他面前打开。
速度之快,让虞舒云愣了一下,“你在门边等我吗?”
司照野拉着他的手腕往里走。
没否认,就是默认了。
虞舒云感叹,“真是拿捏了,读心术太离谱了,这都能猜到我要溜过来睡。”
他打了个哈欠,上了床,将被子掀开一角,拍拍床单,“快上来。”
司照野注视他片刻,脱鞋上床。
困得神志不清的虞舒云如同往常一样贴了过去。
他紧紧抱着司照野的腰,咕哝道:“怎么回事,在你身边就一点都不怕鬼了,野哥你有魔法。”
半梦半醒的他陡然感觉到司照野身体一震。
虞舒云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司照野明晰的下颌线,深沉如猛兽的眼神。
“还不困吗。”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伸手在司照野脸上摸了摸,“睡觉了好不好,老公,乖乖睡觉。”
哄人的声音含糊不清,软乎乎的,话里的依赖却听得很清楚。
司照野没有侧身,只用胳膊把虞舒云揽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低低道:“睡吧。”
虞舒云很快入睡,呼吸绵长,连卷翘的睫毛都格外安静。
司照野借着小灯的光,深深地看他,从他的眼睛、鼻子、红润的嘴唇,到细长白皙的脖颈。
许久,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进入浴室。
水声渐起。
浴室的玻璃上不见任何水汽,这样的冬夜,他在洗冷水澡。
这是他今天洗的第二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