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还带了手电筒上山,这么多桃子她没办法一次性带回家,就想着先把一部分桃子背下山,找个地方藏好,她再上山把剩下的桃子背下来。
等天黑了没人出来了,她再背桃子回家,反正她有手电筒,不怕走夜路会看不见路。
上山走到一半,江余看着周围没人,砍了一根竹子,砍去竹梢,拎着竹竿继续上山,这就是她摘桃子的工具了。
今天不用捡枯枝,江余直奔桃树所在的位置去。桃子还好好的挂在树上,看来还没有人发现这棵桃树。
江余把竹竿的一端弄成U形,用麻绳把麻袋绑在竹竿上,举起竹竿,将U形开口对准长有桃子的枝条,朝着一个方向将竹竿转动几圈,桃枝就被拧断了,桃子连带着枝叶掉入了绑在竹竿下方的麻袋中。
担心桃子被枝叶划坏,江余先把麻袋里的桃子拿出来去掉枝叶放进背篓里,再继续摘下一个桃子。
用竹竿比用手摘桃子要慢得多,等江余把树上成熟的桃子都摘完的时候,天也快黑下来了。
背篓已经放满了,剩下的桃子没地方放,都放在地上,江余把地上的桃子都装进麻袋中,装了有半个麻袋,她用麻绳把口子扎紧,提起来感受了一下重量,差不多有三十多斤重。
怕有人发现,江余用桃树的枝叶把背篓里的桃子盖住,将背篓藏在草丛里,先背着麻袋下山了。到了山脚下,用杂草把麻袋盖住藏好。此时天已经黑了,江余顾不上休息,打着手电筒又往山上去。
把背篓里的桃子也背下山后,江余才在背篓和麻袋的旁边坐下来休息。
从她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大队里的情况,大部分人家都熄灯了,只有零星几户还点着灯,从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灯油也是要钱买的,大家一般都会在天黑前把该做的事做完,天一黑就躺床上睡觉,好节省灯油。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江余感觉自己恢复过来了,背起背篓,打着手电筒继续往家走,走了两趟终于把所有的桃子都运回家了。
房间里的桌子上和柜子顶都堆满了桃子,堆不下的就放在地上,满屋子都弥漫着桃子的果香味。
六月份天黑的时候差不多是七点,天黑后江余又上了一次山,在山脚和家之间往返了两次,中间还要休息,现在怎么也得九点多了,明天五点多就要起床,平时这个时候江余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做晚饭了,江余吃了两个桃子当晚饭,洗了澡就躺床上睡了。
今天下午下工后,江余没有上山,算上今天,翻好的地已经晒了三天,可以种菜了。
江余拿着锄头和菜种子来到自留地的时候,何大娘的大儿媳李杏花也在自留地忙活,她看见江余来了,就指着江余插好的一排篱笆问:“江余,你这是做什么呢?”
江余:“李婶子看不出来吗?我这是要给自留地围篱笆。”
自留地还没收回去的时候,大家都会给自己家的自留地围上篱笆,李杏花这问的就很多余了。
李杏花看江余说完就低头干活去了,就用江余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现在都不准养鸡了,还围什么篱笆啊,这是在防谁呢?当谁稀罕她家的那几棵菜一样……”
江余当作听不见她的碎碎念,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李杏花见江余没搭理她,自己觉得没意思,就不再碎碎念了。
过了一会儿,田彩燕挑着水来给刚种下去的菜种子浇水,李杏花又有话说了,“田大姐,梁水生把他城里娶的媳妇带回来了,这事你知不知道啊?”
田彩燕放下水桶的动作大了一些,水桶里的水都洒出来了,她拿着水瓢给地里浇水,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我都离婚了,他要带谁回来都不关我的事。”
李杏花脸色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她看着田彩燕笑了一下,“我说你也真是傻,怎么偏偏就离婚了呢,你要是没离婚,那梁水生不就被你捏在手里了,他手里的工资也都是你的,一个月二十多块呢,不比你一次性拿五百块多?你就是不会算账。不说工资,就说他在城里娶的那个老婆,她想要进梁家的门,还得给你磕头敬茶呢。”
“啪”地一声,田彩燕把水瓢扔进桶里,“李杏花,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封建社会的那一套,什么磕头敬茶,你当是旧社会的地主纳小妾吗?要不要我去找大队长来给你说一说,现在还能不能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