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谣谣莫名。
很快最后离开的岑乐盈给了她解答,她装作惊讶:“呀,竟没个人来通知姐姐吗?”
她语气懊恼:“我险些忘了,姐姐半月前去了深汕雪崖,许是错过了父亲通知的时间,明日是小逸正式露面的日子,宗门,世家来了不少人,今夜便设了晚宴。
“姐姐住的偏僻,没有朋友通知姐姐吗?”
没有朋友的岑谣谣心脏一痛。
岑乐盈上下打量了下岑谣谣衣着:“姐姐还是快些来吧,只是这大氅还是莫要穿了,太臃肿了些。”
说着不等岑谣谣反应便径直离开。
留下岑谣谣:……
她看向茉语:“她是不是急了?”
茉语:?
她以为自家小姐会伤心一下。
“应该是吧。”
岑谣谣当即笑开:“她就是急了,她想做的事没做到,还给我做了嫁衣,肯定生气啊。”
她急了,她就高兴。
茉语忍不住提醒:“可是小姐,晚宴和小公子的事……”
岑谣谣无所谓:“这有啥,要不是她来说这一趟,好多问题我还没答案呢。”
比如为什么今天秦欢会几乎是绑着她去给给岑逸安抚灵力。
比如为什么岑家会有别的世家女修。
因为她那个爹要开始正式将几乎是隐世的岑逸摆到人前了。
现在岑家嫡系弟子除了她便是岑乐盈,这个岑逸藏了这么多天突然要活跃在人前,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操作呢。
旁边传来茉语自责的声音:“也怪我,以前做外门弟子的时候不喜欢交际,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做了小姐亲卫还不打探消息,实在失职。”
她站起身:“小茉语可别怪自己,没通知到位,难道不是通知的人的错吗?”
她摸了摸肚子:“正好饿了,走!我们去晚宴吃饭!”
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啊晚宴!”茉惊呼,“小姐等我一下。”
说着她引出灵力将四处的灯点亮,匆匆去了房间翻翻找找。
岑谣谣于是站在原地等,等着等着她看见了始终沉默的祈成酒。
嘴角虽然带着弧度,眼中却没有笑意,黑沉沉的一片看不清情绪。
她就着才亮起的灯凑近祈成酒,仔仔细细把人端详着。
“祈公子为什么不高兴?”
她凑得太近,祈成酒下意识后仰了瞬,想要皱眉却硬生生压了回去,他缓缓扬起嘴角。
“在下并没有不高兴。”
“分明就有,”岑谣谣抬手点在祈成酒眉心,“这里很紧,像是装了很多事。”
天愈加黑,此处光亮愈加明显,二人落在地上的影子重叠着,晚风拂过,吹起了发丝,发丝的影子落在了轮椅上,被指尖轻轻拦截。
祈成酒抬眸对上她的眼眸。
空气安静了瞬。
“公子?”
声音很轻,宛若落叶落在了平静的湖面,引起阵阵涟漪。
他的烦心事……
不能与任何人分说。
他挪开视线,嘴角弧度不变:“小姐多虑了,在下并没有烦心事,不过是未曾休息,有些累了。”
岑谣谣听言下颌轻点。
她理所当然:“我还说要带公子一同参加晚宴,公子若觉得累了,那便好生休息。”
“茉语,”她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动身去晚宴了。”
还在房中的茉语应声:“这就来了!”
花落她匆匆走出来,手里拿了鹅黄色精致绣样的大氅和精致首饰。
她不由分说给人换上:“二小姐说小姐穿着大氅臃肿,可我却觉得小姐穿大氅也好看,我们换个漂亮的去。”
她又把钗环一一给人带上,红琉璃的耳饰摇晃了瞬,将岑谣谣面色衬得更白。
做完这些她将人端详着:“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早前强行用了灵力,这嘴唇太白了些。
她拿出口脂给人抹上。
岑谣谣瞥了祈成酒一眼,只见在一旁的人没有出声,身体却紧绷着。
她眉眼一弯,嘴上却说着:“好了好了,要来不及了。”
她牵着人往外走,在二人即将迈出院门时身后响起一声音,看似温润,却透出了些情绪。
“小姐。”
没了下文。
破功了吧,谁让他总带着那副假面孔。
她转身,面上的笑愈加地大:“公子要说什么?”
红琉璃的步摇因为动作叮铃一响,少女眉眼上扬,眼眸明亮,殷红的一点唇脂好像也透着光。
暗淡夜色中,她是如此明亮的色彩。
她脚步轻点,来到轮椅跟前:“公子分明是想去,怎的还说自己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