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地退后,但他还是来到了跟前,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
他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
“嗯……寒毒的味道。”
她心口一跳:“姜先生知道寒毒?”
“当然,”他伸出两根指节要给她把脉,“不仅知道,还颇有研究。”
岑谣谣猛地撤回手。
跟前的人却笑开:“小姐不想解寒毒?我能解。”
你能解也不可能随便让你把脉。
等灵力进经脉那还了得。
她不太想聊了,当即掀开窗户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却有灵力攀附在她脚踝。
“或者让我换一个说法,小姐不想知道小公子的事吗?你只需来我身边,为我研究,我什么都告诉你,还能给你解了寒毒。”
咦惹。
总算说出真实想法了吧?
还研究她,想的怪美的。
脚踝上的灵力让她过于膈应,她摇了摇铃,一道风刃将灵力打散。
打上去她才发现这人竟是金丹,岑家长老也才金丹期。
她心里一惊,跑得更快了。
她拍了拍裙角,来到门前,行礼告辞一条龙,不给秦欢反应的机会就拉着茉语赶紧离开。
而隐藏在一旁树上的人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他说他知晓岑逸的事,却只是个金丹期。
这个姜白。
他看向岑谣谣二人离开的方向,身形一转,消失在此处。
岑谣谣拉着茉语疾走了好一段路才缓下来。
茉语迷茫:“小姐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走这么急?”
岑谣谣喘着气:“那个姓姜的,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要研究我,因为我身上有寒毒,不是治疗,也不是看看,是研究。”
研究这两个字听着就让人不安。
茉语也深吸一口气:“嘶,可岑家主如此信任他,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大概率是有的。
显然岑逸离不开这个姓姜的,岑家主又非常在意自己儿子,搞不好姓姜的提出来,再威胁下,她那个老爸就直接把她拱手送过去了。
得想想怎么自保才行。
这时二人已经回到小院门口,旁边的院子没有点灯,应该是没人。
她有点在意,看了又看。
“小姐?”
茉语正开了门看着她。
她指着隔壁:“隔壁住着谁有见过吗?”
“好像没有。”
算了,再说吧。
她迈步进了院子。
祈成酒正坐在院子跟前,换上了侍从的衣服。
面前摆着饭菜。
他笑着看过来:“方才有人送了饭菜过来,我便想着等小姐回来一起吃。”
他神色无常,对昨天的事好像一点尴尬也无,如果他脖子上的痕迹不那么明显的话。
他都接受了,她有什么好变扭的。
她咳了咳,坐下拿起碗筷。
饭菜是后山特供,比原来要丰盛的多,她消耗了些灵力,也委实饿了。
“那什么,我们身上的阵盘多吗?”她看向茉语。
阵盘是除了法器还可用作买卖的工具,灌入灵力或者灵石就能启用。
茉语不太敢看祈成酒脖子上的痕迹,只埋头:“有的小姐,只是等级都不高。”
“聊胜于无吧,”她放下碗筷,“等会就在院子里摆上,免得晚上有人夜探。”
祈成酒眼眸一动,他不着痕迹:“可是发生了什么?”
岑谣谣与茉语对视一眼。
对啊,这不是还有祈成酒这么个变数,他实力肯定不弱。
拉入伙的最好办法就是拉下水。
她于是面露愁容,并拿出了自己的鹅黄色小手帕,崭新的一条。
“公子我们的好日子,应是到头了。”
她叹了一口气。
“想来你也觉得奇怪,怎的我们搬到了这里,我原也以为是好事,可今日一去……”
她看向茉语。
接受到信号的茉语恍然,她现在已经能丝滑接戏了。
她放下碗筷,一面肃穆:“祈公子,此前你和小姐被提前从祠堂中放出来便是因为这事。
“小公子需要小姐的清音铃,于是便将小姐住处移到了后山,方便治疗,却不曾想。”
她刻意停顿了瞬,语气也沉了下来。
“这竟是龙潭虎穴,家主要的是彻底榨干小姐成亲前最后一点价值,那姜先生也不是省油的灯,竟也觊觎小姐。”
“至于祈公子。”她看向岑谣谣。
岑谣谣把手攀附在祈成酒手臂,并顺利接话:“至于公子……想来我那父亲,怕是要灭你的口了!我今日听得真真切切。”
她越说越真:“所以我才想着要不要布一些阵法在院子里。”
她倾身:“公子,我都是在保护你啊。”
祈成酒:……
若不是今日跟着去了一趟,险些就要信了。
而门口推开院门的人正听见了这些,他唇角勾起。
觊觎吗?是了,也是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