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只来得及丢一把灵果拦住月采薇,却没想到钟物华更是快人快语:“啊,他在外有邪阵师的称呼。”
“别人说他生阵魂消九天外,死阵神灭弹指间。”
程月白瞪大眼睛,鹿拙呛了一口茶水。
陆峰主哈了一声,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们两个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一个鬼望愁,一个血煞屠。”
鬼望愁和血煞屠一人一把灵果灌满灵力砸了过去。
被砸的呲牙利嘴的陆知:“够了够了,不要在小辈面前丢人了!!好了!师姐!!”又被丢了一把灵果的陆知只能大喊:“上酒上酒!”
奇形怪状的傀儡合力抬进来足有半人高那么一坛酒。
手起封泥落,一股奇异的酒香伴随着同样汹涌的灵力顿时弥漫到了整个房间。整个人都好似要被这浓烈的醇香给浸透。
月采薇轻赞一声:“好酒!”这才偃旗息鼓。
两个小孩子没酒喝,喝的似乎是'果汁'。
'果汁'是晶莹剔透的红色,里面浮沉着细密的金色光点。在同样精致的白玉杯中霎是漂亮。鹿拙试探性的轻啜一口。只觉轰的一下,浑身的气孔都要被这满溢的灵力冲开了。她不得不扶了一下桌几。
一旁的程月白喝了一大口,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上了。
她才引气入体,新生的经脉尚且稚嫩。如此滂湃的灵力她更是一丝也留不住,直接从她经脉中尽数涌出,与空中的酒气相融最终合为一体。
“就算留不住,被灵气贯体也是有极大的好处,”月采薇提点道,“归玄果胜在灵力温和,这玩意儿千年开花千年结果,虽说品阶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太高了,但是可以慢慢喝,别急。”
晕乎乎的鹿拙傻傻称是,然后试图摇醒已经不省人事的程月白。
陆知坏心眼的用留影石录下自己的新徒儿醉灵力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的说:“说起这些离谱称号的话,我记得掌门师兄以前好像被叫做杀神呢。”
钟物华一愣:“我未曾听过。”
“师兄你连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会知道呢。师姐?有这个称呼吗?”
月采薇刚饮了一杯酒,清雅的面庞染上了一点点粉色,她的气势也柔和了几分。听到问题仔细想了想给了肯定的回复:“那是很多年前了,那个时候师兄还不是掌门。”
摇人摇累了的鹿拙还不太清醒,她听到之后问:“为,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呼啊,弟子觉得,掌门真人是,是个好人。”
“杀出来的呗!”月采薇猛地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亮的吓人。“从东到西,师兄手持一柄无锋剑,将数万魔兵杀了个对穿!彼时魔气冲天,他身上沾满了魔族赤褐的血。就那么轻巧的把剑一抛,剑尖入地,他笑着说了句:‘我还未杀尽兴。’”
“自那之后杀神.的名头就传出去了。”
陆知、钟物华、鹿拙:哇。
“怪,怪不得掌门真人说可以教我用剑,”鹿拙糊糊涂涂的说,“我还以为,我没看见掌门真人的佩剑。”
“哦这个我知道!”大概是室内灵气过于浓郁,再加上陆知也喝了杯酒,一时也有点昏头。于是他大声说,“师兄封剑了!”
此言一出,两位峰主顿时脸色古怪,连陆知的酒都被自己惊醒了。
“封,封剑?”鹿拙茫然。
三位峰主相互看了一眼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陆知自我安慰说:“没事,也没什么,反正就是我们私下猜测。”
月采薇想了想,点头肯定。
“而且是我的地盘,对吧。”
钟物华也肯定的点头。
于是陆知就凑到了鹿拙身边,他说:“师兄差不多五百年前就封剑了。”
“啊?为,为什么?”
“我猜测啊因为他封了无咎山。内疚了。”
鹿拙:“啊?”
“其实那个封印是做给外人看的,如果想从里面出来那非常简单,”钟物华也加入了进来开始八卦。“是无咎峰的峰主自己加了几道封印。”
鹿拙:“啊?”
“给你的那个木牌是不是剑的形状?那是无咎峰的身份牌。师兄他其实是无咎峰出身,只不过后来被前掌门关月真人看中收做亲传就离开了无咎峰。他给你的应该是自己当年的身份牌。”月采薇斜依着靠背歪头对鹿拙说,“所以我让你别怕,他冷脸只是为了吓唬你罢了。”
鹿拙脑子不转了:“啊?那,为什么要封山啊?”
她一句无心的问话正问到了点子上。陆知坐回自己的位置往后一摔,躺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钟物华叹了口气:“我们死的人太多了。”
而月采薇呢,她又想起在绝机境中与活在传闻里的师姐的那一个照面。
除却临推尘,她是在座的人里最年长的。
当年她因年幼未曾上战场。只是她的师尊也死在那场大战中。彼时关月掌门亦战死,是师兄临危受命成为了新掌门。
当年她也站在人群之后。看着在众门派来人的耽耽虎视与无形逼迫中,冷静沉默的封印整座山的师兄。
鹿拙的这个问题答案太多太复杂,需要她自己去找。于是月采薇也没有回答,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岔开话题:“你怎么睡一觉就练气了?可是有什么奇遇?”
鹿拙歪头:“嗯?”
她稚嫩的脸蛋红扑扑的,原本清正的眼神此刻满是朦胧。她踉跄的在三位峰主迷茫的眼神中站了起来,随手拿过旁边的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说:“我一直在梦里练剑。”
说着,她刺出了那一剑。
咔嚓一声,是月采薇震惊之下捏碎杯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