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一卦啊!”月采薇高声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陆知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让我起过卦了,吉。”他的杯子递至唇边轻啜,脸色比捧着的白玉杯子还要白上几分。分明是滚烫的灵茶,他却似不嫌烫一般。陆知注意到了临推尘的异样,走到月采薇身边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再起一卦也无甚意义,师姐,临师兄对气机像来敏感,次殿离主殿太近了大概他现在有点不太舒服。”
月采薇僵硬了片刻一甩袖子甩掉了陆知的手,自己大步出了次殿——她在这里总是坐立难安,出去看看至少不会再这样把火发到别人身上。
月采薇前脚刚出去,临推尘后脚就开口:“你也出去。”
觉得自己被迁怒了的陆知无辜的回头:“?啊?”
“主殿那边已经结束了,被牵动气机在消散,”临推尘缓缓放下杯子,“你不是也很担心么?还不去看看。”
陆知闻言撒腿就跑。
主殿里确实已经结束。
抱云舒狼狈的收剑,他发冠被削掉,长发披散开。身上淡紫色的法袍也已经被废。反而高坐于上的掌门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他亦将无锋轻缓的收好。
“你修为虽有进境,剑意却毫无长进。”掌门说。“甚至不如当年。”
抱云舒并未有辩解之意,他英挺的脸庞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酷道:“你的剑更锋利了。”
柳湛极剑虽无锋,人心如刃。
对于剑修来讲,剑意才最能反应一个人真实的情况的——柳湛极虽为掌门可几百年来他显然并不是养尊处优,他对门派应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不然他的剑意不会一日盛一日的锐利。
而抱云舒的浩然剑意寸步未进,不难说明此时太微门内明争暗斗是如何的肮脏激烈,才让他如此郁郁不得志。
两人交了手,反而对对方多了一些真实的了解和基础的信任。
室内安静了片刻,抱云舒单刀直入的说:“闲话少叙,我便直言了。伤我金丹期弟子的人真的是练气吗?”
“是。”掌门回答。
“我不信,”抱云舒也很果断,“我要亲眼见见那个弟子,亲眼看到那一剑。”
“不可能。”掌门拒绝的更加果断。
“……”抱云舒不明白,“为什么不能?”
掌门:“……因为她用不出那一剑了。生死之间的顿悟你总该明白的。”
抱云舒似乎想起什么,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随后抬头仔细端量了一下高坐于主位的掌门的脸色,紧接着就说:“你说谎。你以前对我说谎就是这这个表情。”
……
掌门无语。
一路小跑正要一脚踏入大殿的月采薇和陆知:……
抱云舒并不在乎身后有没有人,他接着问:“况且练气期就算顿悟也不可能越这么多级一剑碎人金丹。她入魔了吗?”
“没有。”掌门回答。
抱云舒又仔细的去端详掌门的表情:“……你说的是……实话。奇怪,一个练气怎么能重伤金丹呢?”
年轻的掌门:“……”
在门口的两人:……不是?还能这样?
“抱云舒。”掌门无语道,“你金丹弟子为何会出现在无咎山脉,你还未曾给我一个解释。”
“他醒了之后一直在说伤他的是魔修,对自己如何出现在无咎山脉一概不知。”抱云舒回答的也很果断。
掌门呵了一声:“魔修。真是好大一盆脏水。也真是个好清白的弟子。我要见那个弟子。”
抱云舒回答:“不行。”
掌门:“容本座提醒你,你此刻正站在本座的主殿。方才本座甚至能留下你的头颅。”
“不行就是不行,”抱云舒也不兜圈子,他冷厉又不近人情的目光注视着几百年前分道扬镳的朋友,“你若见他,必会杀他。我身为太微门长老,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设局之人也乐得见到如此,这难道不是你一见我就要拿剑试我的原因吗?”
门口两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