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她已经成功把对盛宁的胆怯转为了不忿。等着吧旱码头,你越是觉得我不行我越是要站稳脚跟给你点颜色看!
所以不等秦文礼开口,她直接道:“你觉得咱俩去盛宁摆摊咋样?”
秦文礼眼睛一亮,母亲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当然好啊。
客观上,这些铺子都不签,不还是因为自家的麻花没有知名度,也不是正经的厂家生产吗?
厂家这条路一时半会走不通,那就只有打开知名度了。
“只是这么一来咱就得招人……”只家里的这些货供应这四个乡镇还行,要是在加上盛宁就不够了。
“那就招,直接去铺子里。盛宁是一四七的集日,咱们直接从铺子拿了货就走。”
……
说干那就干,第二日两人就风风火火冲到镇上。文礼去送货,胡玉凤和杨秀说了招工的事。
虽说他们家铺子开业快两个月了,可在镇上还是生面孔,两人一商议招人这事儿还是得找老方。
因着她们开了铺子,老方商店的麻花需求下降,但两家的交情还在。胡玉凤拎着一袋麻花,上门如此这般一说,老方在脑海里搜寻一番就挑了个合适人选。
“牛家的儿媳,老家是杨桥的。这不男人喝酒喝死了,婆家容不下她,就一个人领着两个孩子在我们家租了间屋子,平日里在个饭店帮忙。”
老方也是个急性子,说着就领着胡玉凤朝里走。
胡玉凤前几次来就注意到这里一道门,今儿一塔出门才发现后面是一座很大的院子,院里盖的严严实实。
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原来地主竟在我身边!”
“老姐姐,你快别打趣了,不过是吃老本罢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靠东边一间挂着碎布门帘的屋子前面,老方敲了敲门,朗声道:“牛家的,在不在啊?”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紧接着脚步声响起,门“吱呀”一声被从里边拉开。一个年约三旬的老实妇人看见老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笑了下道:“方叔啊,你们屋里坐……”
说着就闪开身子做了个里边请的姿势。
老方摆摆手,“不进去了,你跟着我们过来一趟,有个好事儿跟你说……”
妇人迟疑一瞬,闪身出来拉上门。
三人在老方家坐定,老方这才介绍道:“这是胡大姐,你叫胡婶子吧,就是咱街上‘裕丰麻花铺’的老板。”胡玉凤冲着那妇人露出个微笑。
“这是牛家的,你叫?”
“牛建华,婶子你叫我花花就行。”牛花花赶紧道。
“哦,是这样,胡婶子他们店里缺个人,我觉得你挺合适,问问看你的意思……”
牛建华心道果然如此,遂镇定心神,先对老方道了谢,这才有些忐忑道:“婶子,我去是长期工还是临时工?”
“临时还是长期就看你自己了,我们肯定是想要长期工的。”胡玉凤笑道。
牛建华不由心里一喜,能稳定当然好了。只是待遇方面,她想问又有些不好意思。
胡玉凤见她面色纠结,不由笑道:“我先简单给你说一下,主要工作就是做麻花,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当天的份额做完了也可以早些下班。”
早上八点的时间是胡玉凤昨晚和秦文礼商议后定出来的,一来是早上七点四十到校,八点杨秀就可以开工,二来他们十点从上官出发,正好两个小时内炸制的麻花还保持着相对酥脆的口感。
“报酬的话是一个月110,你考虑考虑……”
这还考虑个啥啊,牛建华恨不得立马点头答应。她在饭店打零工一个月能挣七八十都是好收入,这可是110呢。而且两个孩子七点半离家,四点放学,这么一来也不耽搁给孩子做饭。
这么想着牛建华老实的脸上裂开一个憨厚的笑容:“行,婶子,我干活你放心!”
胡玉凤也一拍手:“那就好。咱先去铺子里,看你能不能适应,我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跟不上我可不敢要你昂!”
“这道理我懂,婶子!”
……
牛建华两个孩子都上学去了,家里也没有啥要带的,当场就跟着胡玉凤往铺子走。
杨秀见婆婆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领回来一个人,不由心生佩服。
胡玉凤先给两人介绍了,便让杨秀带着牛建华去熟悉工作环境。
这一熟悉就一直干到下午两点多。期间胡玉凤多次过去,就见牛建华搓的手法还不太熟练,但力气格外大,那面团在她手里就跟玩似得。还有一点,这人看火候看得特别准,炸的麻花色泽油亮,外酥里内,真是少一分则生多一分就焦。
胡玉凤不由暗暗点头。
两人一口气把今天的麻花都做完,牛建华才面色忐忑地站在胡玉凤面前,等着她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