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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狼子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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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尔本不以为宫廷真的险恶,因皇上待他大哥这般好,可如今他知晓了,他认为皇上已经知道大哥受伤严重,却还袖手旁观,只派席墨生来探望大哥,席墨生亲眼目睹了大哥的情状,即便大哥睁眼说瞎话,席墨生该不至于相信的吧。

顾尔越过帐里的屏风,惊见顾依居然下床走动,顾寺和顾武在左右扶他,顾戚和顾霸在前后守护,顾依步步蹒跚,每一举步落脚,都像行走在碎玻璃上,面色痛苦,冷汗满额。

“大哥,别走了,您又会流血的。”顾尔上前去,顾寺便让开要给二哥扶,顾依却朝顾尔挥手,表情显露着不耐烦,他这几日不能进食,只喝汤水和药,忍受疼痛已耗去他所有力气,开口都是有气无力,于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说话。

顾尔知大哥的意思是还想走会儿,他担心强迫大哥休息,大哥挣扎起来伤口受损更严重,便让顾寺接着去扶,他则到一边去准备清创和上药的用具。

“大哥,王大哥今日想来看您,多亏席大人帮忙,拖住了王大哥。”顾尔谨慎地措辞,就怕哪一句话会让大哥激动,“席大人拖不了多久的,王大哥明日一定还会来,您这样子瞒不了王大哥,不如早点告诉王大哥吧。”

顾依没有反应,连喘气都放轻,他让弟弟把他扶回床上,好生调整至一个不让伤口太难受的侧卧姿势。顾尔不敢冒险接着劝,就安静地处理伤口,顾依那处此时就是个血窟窿,不需张开便能看见内里的血肉模糊,许是因为适才走动,又有细细血流自窟窿冒出。

顾尔小心地用药纱擦拭,顾依只是闭目,吐吸如常,此时的疼痛相比前三天必是减轻许多,之前三天顾依几乎无法入眠,只能侧卧在榻,累极亦睡不下,顾尔尝试所有能产生止痛效果的针法和药剂,都无法完全缓解,顾依痛得狠时,像个无助又虚弱的幼兽,身子缩成一团,弟弟们不曾见大哥这幅样子,全都想起一年前大哥濒临死亡的时候,那时他们能躲起来哭,现在却不能,免得被不知情的人发现大哥重伤,于是全都强忍下来。

魏溪从帐外进来,见顾尔在给王爷上药,还有几个弟弟帮忙,一个烧水、一个递药、一个接赃物、还有一个扛着王爷一只脚在肩膀,让伤处曝露。魏溪自发地待在屏风外,非礼勿视。

“魏溪。”顾依开口只有细微气音。

“王爷,属下在。”魏溪站起身,隔着屏风向顾依行礼。

“三日前……我听见有禁军兵马出城……你知道……出兵所为何事?”

魏溪愣了下,三天前朝廷派两万禁军增援顾秦的三万厢军,那动静是不小的,但他以为王爷那时的情形根本不会察觉。

“回王爷,大越叛军佘江占据邕州建立南国,袭扰我朝南境,已攻陷十二州城池,兵临广州城下,皇上下诏命顾秦领兵讨伐,遣两万禁军增援,日前广州传来捷报,南蛮退兵,皇上已诏顾秦回京领赏。”

魏溪说完,顾尔忽然叫了声大哥,但没有下文,魏溪觉得一定又是王爷用眼神责备弟弟干扰大人说话,于是就静默等待。

很快,顾依便接着说:“顾大人立功,我应该道贺,你帮我准备几匹布帛为赠礼,我会写封信,你替我送去。”

“大哥!”顾尔又开口,语气带着愤慨,“那个人这么待我们,为什么还要送礼?您不要理会那个……”

“放肆!”顾依不知哪里挤出的力气,竟能厉声喝骂,“跪下!顾尔!还有你们!全部跪下!”

魏溪听这动静怕要闹大,连忙绕过屏风,见五位公子手忙脚乱替他们大哥遮盖好后,才纷纷落地跪作一排。

顾依撑起身坐,顾尔要阻止,可才抬起一膝盖,面颊就被大哥甩一巴掌,幸好大哥力气不济,这耳光打得如瘙痒,然而做弟弟的已不敢再惹大哥,乖顺地跪回去。

“王爷,您息怒。”魏溪上去要扶,见王爷瞪眼,便自觉地站在一边。

顾依深吸口气,撑着床沿站起身,低头俯视脚下五个弟弟,严肃地说:“顾大人始终是我们的父亲,你们要时刻记着,为人子,不可诬蔑父母,大哥带你们离家,是希望你们过得好,不想看到你们因违背孝道,而遭降罪责罚。”

顾尔等人低头不言语,魏溪看王爷面色难看,连忙提醒道:“二公子,快回话。”

顾尔咬唇,抬头看了眼大哥,通红的眼泛着泪光,魏溪怕这二公子倔强,正要再劝,二公子就俯身向大哥磕头,朗声说:“弟弟遵大哥教诲。”二哥开了头,其余几个弟弟就跟从,魏溪拍着胸口,大松口气,他真怕王爷又传板子打弟弟。

帐外宋河端着汤药进来,见王爷跟前跪一排公子,瞠目不知所措,顾依挥手示意弟弟们起身,弟弟们就纷纷起来,分工合作伺候大哥喝药。

顾依发这一顿脾气,消耗精力甚大,喝过药不久便睡去,那是三天来他第一次能面色平静地静卧。

顾尔检查了下大哥的伤口,见生肌膏吸附得很快,伤处一层粉白,已不是那么可怖,他觉得这药很适用,便决定趁城门未关回药铺多取,宋河有护主意识,坚持同行,顾尔觉得能有多一人手拿东西亦是好,便与宋河同骑进城。

来到药铺,药铺掌柜要顾尔赶忙到对面客栈去,说那家姑娘似乎出了事,顾尔疾步跑去,客栈老板在门外焦急踱步,见到顾尔就说,他闺女儿中午外出买干粮,明明就几百步的距离,这会儿天都要黑了,竟还没回来,老板派伙计去找遍周遭大街都找不着,那伙计多了个心眼,去打听早上来闹事的粗暴汉子什么下场?得知只被打了二十板子便放人。

羊豹是个健壮的练武人,二十板子根本打伤不了,顾尔觉得不甘,但他亦理解羊豹没有真的伤到人,官府不可能判得重。

顾尔担心羊豹会为了报仇而伤害他心爱的姑娘,于是向宋河求助:“宋教头,您能否帮我一起找人?”

宋河问明缘由,认同顾尔的担心有理,可贸贸然上顾府找羊豹又不恰当,宋河灵机一动,提议带狼崽小九出来找,狼崽嗅觉灵敏,也曾被训练过凭味道找人的本事,小九体积是最小,带出来比较不会吓到人。

顾尔同意宋河的提议,他向客栈老板讨得姑娘穿过还没洗的擦汗巾,宋河赶回王家庄牵小九,两人一狼便沿着大街寻找,这会儿街上店铺都已休息,有几个路人看见小九,都惊叹说这狗真大。

小九低头找了一会儿就左顾右盼,摇头晃脑,宋河看出它是因嘴套分心,就松开它嘴套,它才恢复专注,鼻子贴着地嗅吸,到得一阴暗巷口它抬头吠叫,发足要跑,宋河知它是找到了,就松开牵绳,和顾尔一起追。

穿越几条巷,两人一狼来到一座废弃的宅子,里头隐约传出女子的呼救,还有男子的喘息,以及像拍手那样的碰撞声,宋河知不妙,立刻跑入去,小九见人进屋,便跟着去,狼跑得快,最先闯入那没有光照的屋子,里面的一个人看见它就呼呼赫赫后退,随手拿起木柴来扔,小九露出尖牙,发出低吼,与那人对峙。

宋河和顾尔随后进来,顾尔见姑娘在地上啼哭,衣衫都被撕破,羊豹则赤条条,做了些什么,顾尔还是懂得。

“该死!我杀了你!”顾尔怒不可遏,他顾不得自己没有武器,空手猱身就要去制服羊豹,羊豹的刀就在脚边,他拿起来挥,宋河怕救不及,便吹一口哨,小九耳朵抖了抖,听号令进攻,它把顾尔撞倒,羊豹转身逃时不慎跌倒,他翻过身来时就满鼻鲜血,鲜血淌到脖子,小九扑上羊豹身子,羊豹用力提狼肚子,小九吃痛呜咽了声,旋即便尖嘴张开,俯冲撕咬,咬的是羊豹血红的脖子。

“九!退!退!”宋河连声命令,小九都死咬不放,还猛力甩头,宋河知要糟,不顾危险上前去抱住狼头,掐住狼脖子,直到逼迫小九松口,再把绑绳系上,用尽吃奶的力把狼拉开。

羊豹捂着脖子,鲜血不住地流,“狼啊!狼……咬人啊!”他越叫,血喷得越多。

“二公子!救人!人不能死!快救人!”宋河喊道。

顾尔用自己的衣服把姑娘裹好,赶到羊豹身前,羊豹已经全身抽搐,眼白翻起,顾尔给羊豹的伤口按压止血,但于事无补,眼看是回天乏术,他回头看宋河,愤恨的神色中,还有些许惊恐。

“二公子,你快走,别说你来过,啊?”宋河拉起顾尔。

顾尔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颤着声说:“是我让您帮我的,是……我的错……”

眼泪不自觉涌出,顾尔攥紧手指,跪下地,哭着恳求:“我的错……我来承担……不要告诉大哥……您……不要告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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