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刻意不收敛走过碎石的脚步和钥匙串撞击的声响,当他站到羊邢身旁,羊邢露出不堪吵闹的不耐表情。
“喂。”顾依揣羊邢腰眼,羊邢抽搐了下,睁开眼,见顾依居高临下,他张口就要骂。
“闭上你的臭嘴。”顾依举高手中石板,松手,石板照着羊邢面门砸落,这一砸,估计门牙不断,鼻梁必歪。
羊邢惨叫着翻身起来,一脸的血,似乎鼻梁和门牙都保不住。
“艹!你个……你个杂种!爷爷艹死你!”
“我早就想问你,为什么老说我是杂种?我要真不是顾家的种,你倒是给我证据,我会很感激你。”顾依轻松地躲开羊邢胡乱挥来的拳脚。
“你是你娘和贱民私奔留的杂种!要不是爷爷我把你抢回来,你今天能在朝廷当官?混账!给爷爷跪下!”
顾依愣住,他本来打算一招把这肯定不适合当他副官的人给废了,但听闻这话,似乎表示他亲爹娘可能还活着。
羊邢趁机捡起了佩刀,不过刀还来不及出鞘,顾依就跃上他身后围墙。
“下周我等你到任,记得准时,否则,换我打你板子。”顾依在墙上警告了一句便跳下地。
羊邢在墙内大喊着来人,但就是不自己跳出来,顾依不屑地哼了哼,忍痛施着轻功,往萧寅官署去。
萧寅也是个怪人,他萧家好歹是王府,他却不住,就住那和殿前司一样简陋的官舍。
顾依从萧寅官舍后门围墙跳进去,很是熟路,萧寅常找他串门,他也没少来找萧寅,练功夫的人总要找人对练才过瘾,于是顾依偶尔会瞒着王药来找萧寅。
顾依走到内院,找到萧寅房间,抬手就拍门,哪知门竟然没拴好,他一拍,门就开。
“混蛋!老子洗澡,谁那么大……”门内一个大木桶,萧寅从木桶站起身,光溜溜一个大男人,身上啪嗒啪嗒滴着水。
顾依看向木桶旁边折起来的屏风,很想问萧寅为什么连拉个屏风也懒?
“顾依?”萧寅爬出桶子,仍然光溜溜,仍然狂滴水,他大步地走到顾依跟前,顾依默默给他把门关上锁好。
“没事吧你?我去找过你,你府里人说你和你爹谈正事,坚持不给我传话,我怕给你惹麻烦,才没硬闯。”
顾依抹额,顺便遮眼,无力地说:“也不是没事,能不能让我在你这住几天?”
萧寅没有马上回答,顾依移开遮眼的手,萧寅竟探手过来盖着他额头。
“脸那么白,头那么烫,你又挨打啦?”
顾依推开萧寅的手,敷衍地应,“睡几天没事。”
“什么没事?受伤就找你夫人治啊!来我这里睡有用吗?”
顾依开口要回,萧寅却莫名其妙打断,用力挥着手说:“唉!当我没说!你要睡就睡,我欢迎你来睡!要瞒着你夫人对不对?放心,我口风最紧!”
顾依放松叹了口气,道:“三天就可以了,我答应过王药,宫里若没大事,就每三日回家一次。”
“闭嘴,别秀恩爱,给我秀一下你屁股,又不是铁打,挨了板子得上药!”
顾依半眯眼皮,他本就打算让萧寅看他伤势,可是……
“我脱之前……”顾依由头到脚再由脚到头打量萧寅一遍,尴尬地说:“你能不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