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了两秒，他不高兴道：“造谣违法嗷。”

网线那边的夏予几乎气笑了，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五级以上的用户进入和离开直播间都有显眼的提示，眼看那位六级大佬走了，直播间了呼啦啦小一千人都默默为郁楚刷起了小礼物。

「送你一颗小星星，主播，你失去了一位上榜大哥，默哀。」

「送你一片星空，宝宝，没关系的，我们人多力量大，但……龙蛋的噱头还是别搞了？有点儿容易招骂。」

「给你臭鸡蛋，人家乐意被骂，黑红也是红呗，我们还是少管！」

……

一场直播吵吵闹闹地收尾，郁楚很有职业教养地礼貌给观众们道别，关闭直播。

摄像头一关，少年瞬间泄了气的球似的，他蹙眉想到在弹幕上还有私信里攻击自己的人，撇了撇嘴。

郁楚：“我说的实话啊，讨厌鬼。”

但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句抱怨完，又开开心心地勾起了唇角，“好多人夸我和幼崽崽哦。”

A3狗腿道：“您很可爱，幼崽们也圆润饱满。”

郁楚被夸的飘飘然，他点开后台看了眼收益，瞄到那数字的瞬间，郁楚眼睛都亮了！

虽然这钱还没黎渊留给他的钱的零头多，但作为自己赚的第一笔钱，郁楚恨不能把收益截图，然后洗出照片天天挂在床头，以示自己聪明能干。

郁楚善于分享快乐，于是截图发给了黎渊。

“赚钱了，快夸夸我。”

少年清而软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仅凭声音都能想象到郁楚仰着脑袋求夸的模样。

他太会也太爱撒娇了，以至于黎渊只要想到少年，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某些片段。

老婆最大：「好厉害。」

得到肯定，郁楚更来劲儿了，“我会努力赚钱，让你以后过上富太太的悠闲生活，让我们的幼崽当上富二代！”

老婆最大：「加油。」

郁楚盯着聊天记录，一顿，小龙敏锐地品出些不对劲儿来。

少年皱了皱鼻子，“……你敷衍我？”

薄唇轻勾，「怎么会？」

郁楚有几分抱怨，“感觉你打字冷冰冰的，以后语音，不……我们视频，想你了。”

才离开一天就说想念。

真叫人分不清是诡计多端的撒娇怪，还是单纯离不开人的黏人精。

郁楚长了张完全不畏惧镜头的脸，说完就直接弹了个视频过去。

谁知“老婆最大”直接给他挂掉了，“不太方便，先语音好吗？”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问：“工作忙吗？他们会欺……职场霸凌你吗？”

“会啊，刚才飞船的时候，空间站的人把我和李特斯都围住了，真可怕啊……”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含着细碎颤笑的嗓音呼出，一句话几乎通过电流，酥酥麻麻地撩进了郁楚的耳朵。

李特斯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到人家老地盘就给人下马威的黎渊，编造谎言欺骗郁楚，就觉得这个世界好荒谬。

小龙感觉黎渊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磁场，他稍一靠近就浑身发软发热。

少年盘着腿打了个抖，他摸摸额角，闷声道：“算了你打字吧……”

绵软的嗓音染着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宝石似的眸子颤动着水光。

说完，“在线”的标志暗了下去。

黎渊认为以郁楚不健康的作息，不可能睡觉了，这会儿估计又开始上网刷直播了。

他让A3打开监控，果然，视线中，少年在沙发上把脑袋闷闷地埋进了抱枕里，尾巴大幅度地在空中挥来挥去，叫人心惊那三颗贴着他的蛋会不会被打烂……

再把脑袋拔出来的时候，少年白皙的脸颊已然通红一片，紧接着，郁楚蹬上拖鞋就跑进了卫生间。

与此同时，郁楚直播账号的“在线”提示亮了起来。

——郁楚跑到卫生间去刷直播？

这简直就像是躲着家长给游戏偷偷充钱的小孩。

三颗蛋有自主意识似的，咕噜噜地滚到了门口，贴着，姿态仿佛在偷听。

画面极其诡异。

A3求知若渴，“主人，您这算视奸吗？”

“酸。”

黎渊从善如流，“A3，返厂。”

A3变回人工智障，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