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结果是——
面坨了,煎蛋碎成一丝丝的,好在几片肉饼煎得还行,味道不咸不淡,只是最底下那层略微有点糊了。
骆肇只吃了一口就停下来,懊恼地一瞥,“还是点外卖吧。”
姜屿臣这回倒是没怎么嫌弃,当人面吸溜的挺香,他已经挺久没这样吃一碗长寿面了。
开口道:“挺好的,比你之前煮的强多了。”
所以之前的是有多难吃......
骆肇完全没被安慰道,抿抿唇,抬头看他一眼,“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嗯。”姜屿臣半撮面还在嘴里,伸一只手出去,“拿来吧。”
其实一点也不稀奇。
一整天不在工作室里待,姜屿臣早就猜到野小子是去给他买礼物了。
骆肇看了他一会,拿起沙发上的书包。
这个书包是唯一没有淋湿的,被他一直用外套裹着,直到现在都包得严严实实。
只是当东西从里面拿出来。
姜屿臣一愣。
这是他装有苏栀照片的木匣子,为了保持干净,外面还套了一层防尘袋。
“你的这个匣子,修好了。”骆肇把东西捧到姜屿臣面前。
这匣子是姜屿臣母亲年轻时候买的,倒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觉得好看,才被用来放老照片。
之前外面已经阖不上了,在姜屿臣桌上从来都是半掩着,稍不留神里面的照片就要掉出来。
他也想过要修,也找过一些身边的工人师傅,但他们都说这个年代太久,而且现在城区里已经很少能见到这种木料,修也修不回去。
姜屿臣接过来放手里看看。
上面没有用多的材料,只是在原有的匣子上用砂纸一点点磨平。
现在开闭和的凹槽已经对齐平整,可以完整地从上面把盒子盖上,表面刷了层防水胶,两边还特意做了木质卡扣,这样平日里挨着水了也不用担心。
见人半天没说话,骆肇又说,“照片我提前用塑封袋装好,放在你柜子底下的文件袋里,没有弄丢。”
说着已经走进去,把装有照片的大信封拿出来。
所有照片都在里面,连顺序都没有改变。
姜屿臣看着这些东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其实不喜欢人随意把自己的东西往外带,别说姜屿臣了,估计换任何人都不喜欢,尤其是在这种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只是——
姜屿臣看到骆肇眼底难得闪过的一丝慌乱,内里忽然有些酸,觉得挺暖又有些心疼。
左右也不昂贵,再说他跟骆肇平常在家里也不讲究,经常互相到对方房间串东西,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再者,就算是有纪念意义,但充其量是放桌上摆着,偶尔看看就行了,也不至于骆肇满城的跑,还淋了一身冰渣子回来。
姜屿臣尽量压下那点情绪,用种轻松的语气道:“骆肇肇,亏你还考那么高分,知道有个东西叫底片么。”
说着重新把那叠照片递给他,尾音带了点笑,“帮哥放回去。”
骆肇微怔。
“快点儿的。”姜屿臣催他,“做什么事得有始有终。”
他挺坚持,骆肇只好接过来。
等照片完整放好以后,匣子填得满满当当,忽地有种物归原主的感觉。
骆肇把东西重新递给他,说,“生日快乐。”
“哥。”
这一声比之前所有的都要郑重。
姜屿臣忽然也有些动容,抬手挠了下他脑袋,说了句,“傻小子。”
这样一来,之前那些气是再也生不出来了,心里暖涨暖涨的,像是整个浸在温泉里。
俩人买了个四寸的蛋糕回来一块吃。
姜屿臣问起骆肇找的是哪里的木匠师傅,听人说是自己修得十分惊讶,“你连这个都会?”
骆肇顿了几秒,又说,“我以前做过些木活。”
想也知道是那些村民们让人做的,姜屿臣眉头再次拧成个小结,“他们怎么什么都让你做。”
骆肇没再说这个,又往对方盘子里放了块蛋糕。
一个圆圆的蛋糕两个人很快吃完了,屋子里暖烘烘的,连打嗝都是甜甜的味儿。
骆肇不吃甜食,但今天也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大块。
杨宣那边也给发消息,说他们已经吃完散伙了,群里面也有人在里头接龙报平安。
姜屿臣在里头发了个大红包,又多发了句语音消息,问姚媛是不是也到家了。
江北说他给人送家门口了,让姜屿臣放心,最后还接了个坏笑的表情包。
他们在发消息的时候,骆肇就坐在旁边。
等人发完以后,忽然平静地一接,“哥你答应过我,在我成年之前不会处对象。”
姜屿臣手还杵在手机上,随口道:“是答应过啊,我这不是还没处么。”
骆肇抬头看着他说,“那你以后别再跟她见面了。”
姜屿臣缓一会才知道这个“她”指谁,无法理解,“人是我客户,再说我们做这行是包售后的,难道到时候出点什么问题我就不管啦?”
“让其他人去就可以。”
这就有点没礼貌,姜屿臣眉头微皱,“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骆肇接过话茬:“她如果只是哥的客户,设计费早付过了,合同也结束了,本来就不该占用设计师其他时间。”
“都说了那是......”
“但如果她真有那个意思,哥你这样做只会让她误会,给了她希望,又无法给她结果。”
骆肇垂着眼,语气和平常无异,“不就和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