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媛吓了一跳,没敢去看屏幕,只是马上跟姜屿臣说,“姜老师,有人找你。”
姜屿臣接过来后匆匆扫了眼,全是骆肇的。
[骆肇:哥,你去哪了。]
[骆肇:我一回来你就不在,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骆肇:你今天还回来过年么。]
[骆肇:我给大宣哥打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
[骆肇:哥。]
[骆肇:别让我找不到你。]
......
中间一长串他来不及看,只是最后那条,只有三个字:
[骆肇:姜屿臣。]
姜屿臣头皮发麻,连本名都喊上了,看来这次是真的闹得大。
现在在车里实在不方便回电话,姜屿臣只能快速给骆肇发了条消息,说他马上回来,让人饿了先吃。
下一秒电话打进来。
路上的冰还没化干净,姜屿臣开车是真不能接电话,开了静音先放车屉里,预备等停下车再给人回过去。
后来骆肇又给他打了两个,但每次都是不到五秒就挂断了。
车上另外两人一直都没说话。
小晴看了眼身边的闺蜜,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试探问,“姜老师,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呀?”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姚媛也在往这边看,后视镜能瞥到她的脸,秀气的杏眼里带了点紧张。
姜屿臣抬头看了眼,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他俩,“小小年纪咋这么八卦呢。”
“咋年纪小了,不都是二十几么。”小晴瘪瘪嘴。
姜屿臣没再说这个,小晴却还是不死心,又问他,“所以是不是呀?”
汽车在街边拐了个弯。
姜屿臣停在最靠近门口的这个位置,问姚媛,“是这里吧。”
姚媛本来也在等一个答案,反应过来后赶紧说,“......是的。”
小晴还想说什么,被旁边人拽了一下,后来也什么都没再问。
等把两人放下去后。
姚媛走到姜屿臣身边,似是鼓起勇气,“姜老师,过几天我可以请你吃个饭么。”
姜屿臣:“不了,你不是说年后要带毕业班么,到时候肯定忙,刚好趁着放假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
姚媛还要再说,姜屿臣接着道:“我手里有个图年后就得交,过年期间得多赶赶,也腾不出什么时间出来吃饭。”
这已经是很明显在拒绝了。
联想到刚才问及女友的含糊其辞,姚媛心里那点小火苗很快扑灭得渣都不剩。
面上难耐失落,但很快又被她迅速掩住,“我知道了,今天真的麻烦你了,谢谢姜老师。”
她说完以后把小晴的手扯在手臂上。
小晴也看出点什么,很快安慰的回扯住她,也跟姜屿臣道谢。
俩小姑娘互相挽着往小区里走。
姜屿臣看着他们的背影,呼出口气。
有些话说出来两个人都尴尬,他刚刚也是故意那样含糊其辞,用这种方式让小姑娘不要再往这方面想。
回到车上,姜屿臣赶紧给骆肇回过去。
许久没听过的冰冷女声从对面出来。
骆肇关机了。
姜屿臣右眼皮跳了两下,赶紧开车往回赶。
同一条路刚才开了近四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十五分钟就到家了。
姜屿臣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楼,手还在掏钥匙就朝里面喊了声,“骆肇肇!”
可想而知的没有回应。
姜屿臣开开门,买回来的料酒放在桌上,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双喜听到动静后过来扒他的裤脚。
嘴里无助地喵喵叫。
姜屿臣穿着鞋在屋里兜一圈,确定真的没人后,叹口气,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这次是他的问题,是他没有提前跟骆肇打招呼,大过年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是他做得不对。
所以这回姜屿臣没资格生气,只想赶紧把人带回来。
距离新年还剩不到七小时。
车开到一半路上又开始下雪了,今年的江城冻雨里夹着雪籽,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吵得人头疼。
这个小区比他那个还要旧。
姜屿臣顺着每次骆斌带他的路往前开,好容易找到地方停车,可下来后没走几步路,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骆肇。
姜屿臣立马接起来,下意识抬头往窗户上面看。
“我看到你了。”这是骆肇说的第一句话。
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像是石子落到池塘不激起任何波澜。
乍一听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干嘛呢你,看到我不知道下来?”姜屿臣来的时候就想好要认错了,语气里带了点哄: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不该不打招呼就丢你一个人在家,但也的确是有意外,你下来跟我回去,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骆肇在那边沉默了会,说,“我正在听。”
姜屿臣那边也不多废话,本来事情也不复杂,简单几句就解释完了。
最后特意强调几遍没告诉骆肇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想起来的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把人送下车后立马就给他回了电话。
“事情就是这样。”姜屿臣在底下冻得直搓手,挺正当的理由,觉得人听完以后肯定会跟他回去。
他们家骆肇肇最懂事了。
“好了快下来吧,大过年的总不能丢你哥自个儿过吧?”要不是天太冷,他懒得再往巷子里面走,姜屿臣就直接上去找人了。
只是过了半晌,骆肇的声音才从对面响起,“可你分明不是。”
“不是什么?”姜屿臣站在原地没动,一句话砸下地都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我哥。”骆肇把话说完,声音比打在身上的雪籽还凉。
“所以我为什么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