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外传来众多脚步声与盔甲摩擦撞击声,玄萧转头,就见池彦与杨总督带着禁军赶来,上百张弓搭着箭,就正对着玄萧。
这一分心,玄萧肩头就挨了太子一剑,踉跄往后推了两步,被人从身后擒住。玄萧喀出一口血,被摁跪在地。
就听池彦道:“陛下、太子殿下,微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玄萧暗笑这池彦真是好计策。
果然,这一路如此顺利地把自己放进来,搁这等着他呢,给池彦出谋划策的人究竟是有多么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就算什么都想到了,还是会入局,就算被擒,如果自己愿意,完全可以逃离,如果要留下来,那就是留下性命了,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当真阴险。
宣帝怒极,夺了太子一把剑,就直接刺向玄萧的心口。玄萧瞳孔骤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唇珠滴血,他抬起头,看着宣帝的眼睛,沙哑着声音:“陛下……您……何不问问……臣……为何而来吗?”纵他当年有千万不甘,既已帮助结拜的先帝上位,他也段然不会去谋权篡位,陛下不信任他,尽管他知道这是应该的,可是也会心痛。
宣帝显然也被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吓到了,忙抽出剑。玄萧明明被贯穿胸膛,却并没有死去,太子见着奇异一幕,立刻命外臣与禁军退下。
大殿清净下来后,太子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你为什么……”
玄萧惨笑:“臣为何会这样,太子殿下您最清楚,不是吗?”
太子后退了两步:“你……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玄萧垂眸看向心口的窟窿,缓缓道:“臣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太子殿下您剖走了,”玄萧嗫嚅,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接了一句:“至今下落不明。”
没人说话,半晌他又接着说:“不错,我的确修了魔功,否则不可能现在还苟延残喘的活着。”这句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玄萧就静静地跪在地上,周围一片死寂。
池彦笑了,他打破了死寂,他狂笑着指着玄萧:“陛下,太子殿下,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就说他必有妖!此人心怀不轨,阴魂不散还要祸国殃民!
此时,辛夷先生在众多宫殿的一间,元悟眼神空洞地立在白衣人的面前。他轻轻勾着元悟的面庞,轻哂:“北玄必须出兵,只不过……不能让你们挂帅,免得乱我计划,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好师兄会如何选择。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已经被大殿中那几人算准了,终究是棋差一招。
“玄萧,你可是逆命阁阁主?”宣帝问。
玄萧在昏迷前的一瞬,轻声回答:“不是。”
这一晚,宫中被大清洗,死了一些宫女内侍。远在南樊的白发男子在三日后接到飞鸽传书后眯起了眼睛:“本以为那池彦与玄萧相斗两败俱伤,必然会是我与辛夷都乐意看到的结果,没想到啊,算漏了一个阉人,把我苦心安插在北玄这么多年的人都给洗掉了。”
话虽如此,但这白发男子好像并没有被这事影响心情,继续与奕逸对坐品茶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