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那是没得选。”宴徽暗笑,玄萧也能被套出话来。
“老夫也是残废。”玄萧“不甘示弱”。
“别贫,快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宴徽问得是这回的事。
玄萧见有台阶,便下了:“你与池彦都猜到了老夫会偷梁换柱,将毒酒换掉,但其实,老夫用的法子,是李代桃僵。”
“那日太子饮下的,既不是毒药也不是假死药,而是正儿八经的酒。”
“那太子是如何脱身的?”
玄萧徐徐道:“到了这关头,池彦定然会叫他的人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盯着太子,以防偷梁换柱,老夫若要在此刻换人,难如登天,不如就换个法子。太子装疯,旁人是不知道的,而老夫那药却是真疯药,太子武功乃老夫亲授,收拾那蹩脚货易如反掌,太子将那人打晕灌下疯药,再将二人面容互易。”
说到这,整件事已明了,宴徽直呼玄萧是老奸巨猾,居然还反将池彦一军。
“僵”的那个,不是旁的,正是池彦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细作。
玄萧继续道:“池彦不可能只在太子身边安插一个棋子,除去这人,定然还有其他眼线在暗中盯着,方才池彦试探的不止老夫一个,其实侍从也是他的试探对象,他太谨慎了,只因他那侍从在我府附近出现了一次,他便也将扮作侍从的太子给试探了,若方才侍从出手,那便是印证了池彦心中猜测的他与老夫串通的想法。”
“那……太子随池彦离开,不会有危险吧?万一那易容不靠谱。”
“放心 ”玄萧道:“你猜我为何让‘太子’是撞死,又将人草草下葬,太子又为何一定要来一次我府上?”
“面具?”
“不错,只有剥了那人脸,才能真正让易容变得持久,太子在宫中,寻常的易容法瞒得了一时,却无法长久,容易露出破绽,而剥皮易容乃是邪/术,全天底下没几个人会,老夫算是一个,故此,太子必须找老夫一趟,只是那日霜梧突然造访,耽搁了时间,否则池彦连他踪迹都决计发现不了。”
“可你草率下葬,怎叫人不生疑?你就没想过,万一他开棺验尸呢?”
玄萧平静道:“老夫手段痕迹虽说重了些,但老夫料定他无法开棺,有人比咱们更加担心太子之死,那位若要护,池彦就算有翻天的本事,也查不了,否则他也不会前来试探。”那位自然就是指宣帝,宣帝为了他玄家稳坐龙椅,自然护得严实,玄萧将一切算计得好好的。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如今他打击了宣帝,打入了池彦,接下来,就该打击打击个别嚣张到极点的世家了。
“接下来什么时候动手?”宴徽问。
“不急,等他们生意做起来,咱拿了证据再说,听闻巫铭在接受天道盟空明楼的考核,老夫躲了这么多年,也该与他们做个了断了。”
“那你放心去,池彦这边,本督与他周旋。”
“池彦已经是囊中之物,你需注意另一个人”
“谁?”
“一个白发的男人,南樊国师山千仞。你常说老夫衣冠枭獍,其实那家伙才是真的人面兽心,务必找到他,盯紧他,前些日子,他在凫州出现,老夫的人最后一次见着他,是在建南道,之后便再无他踪迹,但照行迹推断,此人很可能要来东都,你需仔细着些。”
“我已知晓,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