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瀑布顺如绸缎,飞流直下,汇入河流,水面泛起星星点点的银光。河流的两岸是绿茵茵的草地,甜甜花在其中零星点缀着,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云织望着大自然的美景却没有欣赏的心情,郁闷道:“我这几日在附近翻找,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那种花的痕迹。”
一行人沿着岸边走动,没有发现半分异常。
云织视线不断在周围打转,月色虽然明亮,但自然也比不了白天看得一清二楚,她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前扑。
“小心!”
少年们似乎想伸手帮她,但可惜慢了一秒,手擦过衣角没抓住。
云织很快反应过来,以一种不太好看的姿势稳住了平衡,避免了摔个狗啃泥。
她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摔,用余光瞟了一眼两人,这要是真摔了多尴尬。
行秋看她无事,仔细叮嘱道:“路黑小心些。”
云织连连点头, “嗯嗯。”
三人在附近研究了许久也没见到除甜甜花以外的花,还特意在重点地方等了许久,仍然无事发生。
云织估算着时间,应该过了子时了,再待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云织也开始萎靡不振,说话有气无力,“重云,你能感受到有什么邪祟吗?”难不成真是什么邪祟藏起来了?
重云是“纯阳之体”,真有邪祟看到他也逃跑了,但此处确无邪祟残留的气息。
他挠挠头,“应该不是,这里没有邪祟的气息。”
云织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今天谢谢两位了。”
行秋还在沉思,“不必多谢。这事情恐怕不简单,明天再去探寻线索,仅守在这里恐并无多大用处。”
云织深感赞同,她这样守着确实没什么用,可以从别的角度出发,只怕……委托人那里没有把事情的真貌完全说出来。
云织再次向两人表达感谢,“真的谢谢你们了。我明日再去委托人那里探听一下消息,如果明天找不到我应该就会放弃了。”
行秋觉得有些可惜,“就这样放弃吗?”
云织坦诚以告,“嗯嗯,因为这个任务耽误很久了。这几天也没怎么接其他任务,再这样恐怕要穷得揭不开锅了。”
云织虽然起初也对这事有着好奇,但她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旺盛。如果不是老人的眼神让她想到了她逝去的奶奶,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自己那么久。
行秋闻言没有再劝,只是表示担忧,若有需要,他可先借助一二。
云织摇摇头,“不用啦,我没问题的。”
虽然穷,但是基本生活保障还是有的,其实做委托任务她也赚了一些摩拉,但是她的性子几乎存不住钱。
老人的事情她只能说尽力而为,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无进展只有放弃了。
行秋温和地看着她,“不知明天去见委托人时,可否带上我同行?我委实对此事好奇。”
云织自是应允。
*
第二日中午,云织睡眼朦胧地醒来,迷迷糊糊洗漱完终于清醒了一些,她用清水拍拍脸,努力振奋精神,她等下要去找委托人。
她与行秋约定好在吃虎岩见面。
她走过长桥,少年已在桥头的那棵大树下了,他捧着一本书,脚边是几株已经收拢花瓣的琉璃百合,正随着清风微微摇晃,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细碎的残光映在少年脸上,这一幕好看得似一幅画。
云织莫名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禁愣了愣,心中暗叹,美色惑人啊。
她清清嗓子走到对方面前,与第一次见面时不同,行秋抬眸看向她,几乎是瞬间发现了她的到来。
两人并肩前行,路过合成台,惊起了一地的鸽子,走到平台尽头左转,顺着木梯旋转下行,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接不暇,走过拱形长桥,攀上石质阶梯,渐渐汇入乡间主路。
委托人就住在这附近。
云织轻轻拍了拍门,不一会儿,满脸沧桑的老人出来开门。
老人眼里含着希冀,打量着他们,神色不断变动,最终叹道:“还是不行吗?”
云织坦然地直视委托人的眼睛,“爷爷,这次也没找到您说的那株花。”
停顿两秒,“但……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老人望着幽远的天际,“能说的我都说了。”
云织并不会勉强他人,“那抱歉了,您这委托我也只能放弃了。我已经接连做了几天了,实在没有头绪。”
云织觉得有些可惜,这个任务很多人已经放弃了,只怕这委托人的夙愿很难达成。
她没有犹豫地转身就走,“抱歉,行秋,可能让你白跑一趟了。”
“诶,等等!”老人叫住了云织,眼神闪过挣扎,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孩子们,是我不对。”
“孩子们,进来坐坐吧,听我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