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黑子,叹了一声,“幕医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谦让呢?”
幕医整理着棋盘,微微一笑,“我若是让了阁主,怕是会被阁主嫌弃的,所以幕医只能竭尽全力了打败阁主的盲棋了。”
闻言,水月轻笑了一声,拔下了隐藏在发间的银针,双眼再一次恢复了光彩,“我若不瞎,又怎么能借机养病呢?那边如何了?”
“貌似是遇上了点麻烦。”
幕医顿了顿了,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给了水月,“这是今早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水月打开信件查看起来,半响之后,他脸色凝重起来,“联系一下文阁之主暧,让他马上去碧音协助李望延。”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幕医背影,水月沉重地闭上了眼。
李望延啊李望延,时隔五年,如今的你,可还会心软?
换了一间客房,看着床中昏迷的男子,朔咬了咬牙,手指的拳头越握越紧,灰色的瞳眸逐渐染上了盛怒的红色。
本原还在寻找那个男子的他突然感觉心口一悸,他就知道李望延又出事了。
当年为了续命,他舍弃了半身的血气渡给李望延,所以一旦李望延出了事,他就能单方面的感知到。
“庄拾星啊庄拾星!你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李望延的吗?”朔怒火冲天,掐着对方的衣领,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重伤的人大卸八块了!
“我……”
庄拾星一脸愧疚,眼底尽是懊悔与痛恨以及悔不当初,痛心疾首的感觉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刺客没伤李望延半分,反而是他将李望延推开的,也是他害李望延昏迷的,他没有保护好李望延,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死啊!他该死啊!
“我说过,李望延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松开了手,将庄拾星推到了一边,抽出了曲望尘腰间的佩剑,指向了他的胸口。
“阿朔,不可!还不能杀他!”
曲望尘伸手阻止了朔的动作。
庄拾星此刻的心情他能体会,当日他知道他要烧死的人就是阿朔时,那刻的心境怕是比现在的庄拾星还要苦涩好几份啊。
事情的始末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事不能只怪他。
“为何不能?我的望变成了这幅模样了!我说过若是有下次提头来见!”朔万分激动地怒吼着。
“阿朔,你冷静一下!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曲望尘自然不是什么温和的,放以前这种废物,早就被他处理干净,但是现下无人可用,为了达成目的,这个废物必不可少。
当然是来找观心蕊给李望延解蛊毒的啊!
朔理所当然地想着,这一刻,他眼中的怒火倏然褪去。
随后,他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瓶,打开后,对着庄拾星的嘴就是一阵猛灌。
再来就是一个用力,将庄拾星提了起来,直接从二楼的窗口扔了下去,“疼去吧!若是没死就给我回来护好李望延,否则!灰飞烟灭!”
一事已了,曲望尘又提议道,“阿朔,要不要去审审大牢那个刺客?”
“不了,那人中了化功散,没有解药是逃不了的。”
朔摇摇头,为了保障李望延的安慰,他几乎将自己身上所有携带的药都给了他一份,那化功散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没想到最后害了李望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没脑的庄拾星。
朔的目光里只有李望延惨白的面容,曲望尘心中的伤痛又多了一份,只听朔又继续说道,“李爷如今这幅模样了,我更不放心离开了。”
李望延本来就因为双蛊的折磨而身体虚弱,如今又伤了头,情况怕是更加危机了,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拿到观心蕊。
“唉……”
曲望尘垂下了眼帘,蓝色的瞳眸黯淡了几分,现在的阿朔,不是他的了,他的眼里也只有李望延了。
“尘兄,劳烦你帮我去看着庄拾星,若是他挺不过‘创阳丹’的药力,就把这个喂给他。”
朔从怀里又取出了一个玉色的小药瓶交到了曲望尘的手里,“窗下到这里的距离不超过三丈,而我也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出事。”
没想到刚刚朔给庄拾星灌的竟然是创阳丹。
他听朔提起过,创阳丹食用后会因全身经脉暴动而痛苦万分,但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莫大的好处。
一旦是熬过了三个时辰的痛楚,便可功力大增,内力暴涨,甚至五感也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不过曲望尘也明白的了朔话里的意思,他想和李望延单独相处会。曲望尘不再言语,便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落到了正在痛苦挣扎地庄拾星的旁边。
又接着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口,抬手一掌,以掌风合上了窗。
他心底多了一丝惆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出了事,阿朔会不会也这样担忧他呢?
却不想今日的有感之想,让日后的他自责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