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只觉一阵头晕眼花,他的嘴角鼻间涌出热流。
裴寒忱眼疾手快,飞速捞起他丢给十六,十六知道他这是气急攻心,点了他几个穴外疏散一会,阚文这才缓了过来。
屋内,两人云雨间隙,林枞压低声音将裴寒忱可能要留宿暗牢的事说了。
那人握着他腰身没有回话。
林枞又道:“阚公子会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
回答他的是一记狠劲。
林枞没有收住声音,媚音入耳,落在趴在屋顶的三人耳中。
真难听。
裴寒忱翻了个白眼,不禁想起陌扶轻的声音,简直犹如天籁。
想扶轻了。
屋内只留了一盏烛火,轻轻跳跃着,看的人有些晕乎乎的。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他?”身后那人不知为何好像发了狠,强迫林枞侧过脸颊,亲昵的剐蹭他眼尾:“这件事不用你管,他的心思在本殿的身上,本殿拿捏的住。”
“啊……奴……奴错了,啊……殿下……”
林枞趴在床榻上,疼得厉害,缓了一口气道:“奴只是,怕殿下伤心,阚大人是殿下的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他背叛了殿下……”
“呵,”那人掰过林枞的殿下,“放心,他没那个机会了,阚文清高,又贪心妄想一生一世,这种人其实最是好难捏,本殿下只要演那么几场失魂落魄的戏,他便信了……他还有用,既倾心本殿下便不会多说。”
身下的人顿时软成了一摊泥。
裴玉喘息一会,重新没入:“只是,他这人过于清高放不开,弄起来索然无味,只有你才深得我心,知道本殿下想要什么,你最是乖巧,你记住,阚文只是你的代替品而已,本殿下就算跟他做了,也改变不了你这本殿下心里的地位。”
阚文怒目圆睁,若非裴寒忱给他点了定身穴,他怕是能进屋跟那两人拼命。
“好林枞,若非你进了凛王府不方便,本殿怎会找阚文来泄私。”那人满眼深情,即使知道那里面没有几分真,林枞却还是甘愿沉沦。
裴寒忱压着阚文强迫他听完那对狗男男的对话,直到阚文心死,才带着他重回地牢。
只是一进地牢,却见韩严跟萧安旭满脸严肃。
裴寒忱有些奇怪:“怎么了?”
见裴寒忱现身,萧安旭跟韩严这才松了口气,又见裴寒忱押着的阚文,萧安旭刚放松的那口气转头又提了起来。
“凛王爷,你你你你……”萧安旭指着阚文,又恍然大悟道:“凛王爷是一早就知道有人要暗杀阚文了?”
凛王看了一眼阚文,这才想起刚刚那人嘴里的那句“没机会”是什么意思了,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本王不知道。”
他只是想要阚文死心而已,没想到会阴差阳错救了阚文一命。
萧安旭朝裴寒忱招招手:“今夜有一批人杀了看守的狱卒,直奔阚文而来,下官跟韩大人赶到时,架子上只留下了尸体,下官还以为阚文又跟宋关一样被人杀了,现在看,幸亏凛王爷机智。”
裴寒忱听完,低头看了一眼心灰意冷的阚文,道:“瞧,你家主子现在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你为了他拉上了整个阚府,还害死你的亲生母亲,而你的主子自始至终,都只将你当做替代品,还是个小太监的替代品。”
凛王爷满脸冷漠,吐出的话犹如刀尖往阚文心口上扎。
“哈哈……哈哈哈哈……”阚文突然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突然伏地痛哭。
萧安旭蹲在他面前揣着手看他:“王爷,您对阚文用刑了?都把人折磨疯了!这还怎么审?”
“会不会说话。”裴寒忱翻了个白眼:“他的真心喂了狗,本王只是带他去长了长见识。”
话音刚落就见韩严一身血迹,带着四具尸体现了身。
“王爷。”
“不必多礼。”裴寒忱放开阚文,叫人将他重新绑回了牢狱,满脸好奇地看向尸体。
“哟,又是死士?”
韩严点点头。
“啧,他们还真是有钱,先是独崖门,现在又是一批,这批死士身上可有什么线索?”
韩严洗掉手上的血迹:“没有,这批死士跟独崖门那一批差远了,估计是自己养在后院里的,有些连下官一招都接不住。”
裴寒忱跟萧安旭先落了座:“阚府那群人呢?”
“发现的及时,再加上他们的目标本就是阚文,所以阚府那群人只是受了惊吓。”
裴寒忱点点头,看向备受打击的阚文,摆摆手叫其他人退下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他到及时?”裴寒忱接过萧安旭递给他的清茶,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