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把碗递给他,姜玚给她盛了一碗煲仔饭,还特意把锅巴多盛了一些。
姜玚还给盛柏爷爷奶奶舀饭,一一照顾到了才轮到自己。
盛柏爸爸提到了盛柏爷爷身体不好,郑老师就顺势温声说道:“盛叔叔,我刚好有几张体检劵,您和阿姨年前去做个检查吧。”
盛柏爷爷从中年就开始生病,时常要做个小手术,但他也因此格外厌恶医院,没有发病到疼痛就不去,盛柏爸爸也说过每年要体检,不能等着住院了再检查就来不及了。
但盛柏爷爷非常固执,不愿意听,奶奶也劝了,效果很不明显,可是爷爷的传统也体现在外人劝说时就会听,郑老师这么一讲,他就松口了,答应会去做体检。
盛柏奶奶特别高兴:“要不是小郑,我们怎么劝,老盛都不愿意去体检。”
郑老师很认真地说道:“当年如果没有阿姨您帮忙,玚玚那么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柏吃完了煲仔饭,海参汤刚上桌,姜玚就又给大家盛汤。
盛柏看看郑老师,又看看姜玚,看看爷爷,再看看爸爸,人的相似性可能不止是基因。
郑老师和原生家庭感情淡漠,虽然每年都还会回去看望一下,但情感上和盛柏奶奶和爷爷更亲近,好像在这里感受到了更多的亲情,对盛柏爸爸来说有些窒息的亲情,却是郑老师渴求的。
可郑老师同样给姜玚了一个亲情不够多的家庭,姜玚也向外找寻。
盛柏捋顺了,她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她对于姜玚的实用性,初三那时起就缠着她要一起去同一所高中,这些都应该是他在无意识的挽留,可她的心里依旧有些失落。
……
今年除夕夜,姜玚和父母待在家里,吃过饭后,盛柏一家也从爷爷奶奶家回来了,他就跑了过来。
“说好要打麻将的。”
盛柏都差点忘了,姜玚家里没有麻将,盛柏爸爸翻箱倒柜找了找,找了出来。
但是两个人没法打,祝老师和郑老师就上了牌桌,两个爸爸坐在旁边看春晚,一边喝酒闲聊,一边给打牌四人组倒水拿瓜果零食。
他们不玩钱,用扑克牌充当筹码,打法是按照姜玚讲的来玩,不知道是哪里的规则,反正不算东西南北风那些字牌,只有万、饼、条三种花色,一共一百零八张,不准吃,只可以碰,打法不太复杂。
盛柏好久没玩了,祝老师和郑老师虽然也好久没打牌了,但她们牌龄更长,打得更熟练。
郑老师打得要比祝老师好,因为她和姜玚一样会算牌,不过她只算了大概,姜玚还算每个人会出的牌。
姜玚偏偏又在盛柏这里滑铁卢。
姜玚看着盛柏出的牌,猜测她已经听牌,就差一张可以和牌,他看她打了好几张不同花色,顺序上谁和谁也都不挨着。
该不会又给他来单钓吧,还是边张,这种概率很低,盛柏怎么每次都剑走偏锋,打成这样的牌面。
这一局好像陷入了僵局,四人都半天没有和牌,也没有人给其他人放炮,大家都很小心。
不对,姜玚看了看盛柏,她完全没有动脑子,只要不是需要的那张牌就打出去,还会因为没有拿到需要的牌长吁短叹。
郑老师和祝老师很谨慎,看看已经打出来的牌,偶尔会调整再出牌。
盛柏一边吃着开心果,一边揭牌,翻到眼前,情不自禁“哈”了一声!
大家望了过来,盛柏刻意地把手中的牌在桌上一怼:“我和了!”
盛柏把牌全放倒,让大家看,伸手要筹码。
姜玚惊呆了,盛柏赢的牌比单钓边张还奇葩,她是单钓将,而且同样的牌已经有人打过了,他手里也有一张,盛柏所求的概率就只有一百零八分之一,最后居然还赢了。
最后玩到了十一点,盛柏胡乱的打法却收获了最多的筹码,虽然不算钱,但玩得特别开心。
努力计算的姜玚排第二,赢了几个筹码,祝老师和郑老师都输了好多。
郑老师以为姜玚心情不好,宽慰道:“别太在意,小柏是享受游戏,和你情况不一样,但你算牌很厉害,这也是你打麻将的乐趣所在,不需要比较谁输谁赢。”
姜玚摇摇头,他自己其实并不在意输赢,可如果盛柏因为获胜而高兴,他也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