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本就狼狈的他现下更是狼狈不堪,好气又好笑的揉揉湿漉漉的头发,将挂在脸上的雨水抹去。
其他人的情况比起沈玘,那更是糟糕,阿宁捻起裤腿上死掉的虫子,照在灯下看了看,冷不丁拔出潘子身上的刀,对着吴邪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了!”
此言一出,吴邪先是一怔,下意识看向同样很茫然的沈玘,飞快捂住裤子,往后躲开阿宁拉扯他皮带的手,结巴道:“你你你你干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道德底线在哪里!法治又在哪里!
沈玘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人,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轻声惊叹道:“哇塞,吴邪,要不你就从了吧。”
从你妹啊!他怎么说也是有底线的人!再怎么说阿宁都好几次差点将他置于死地,虽说没有成功,但心底的疙瘩还是有的。
胖子一个抢步将吴邪挡在身后,“你这个婆娘又想做什么!我们天真冰清玉洁的屁股就算是毁了也不给你看!”
阿宁真真切切翻了一个白眼,“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如此嫌弃的态度叫吴邪立刻不服气起来,没等他说什么,她又道,“那些虫是一种草蜱子,如果你不想下辈子都趴着睡的话,就快点把裤子脱了处理!”
吴邪吸了口气,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阿宁一个姑娘来帮他处理,“你把刀给我,我自己来。”
阿宁毫不扭捏的把刀递了过去,转而又看向沈玘,视线直直的投向某处,“你身上没事?”
沈玘立刻捂住裤子退后几步,一副受惊的“良家妇男”模样,“我身上没虫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瞪圆了眼睛,上扬的眼尾发着抖,配上一颤一颤的眼睫,不知道还真以为阿宁把他怎么样了。
说话的时候,胖子就拽着吴邪跑到另一边。大概是身上的虫子太多,时不时能听见几声惨叫,到后面,声音越发虚弱,等到终于从后面走出,两人都是一副尴尬又有气无力的模样。
看得出来,两人并不想谈及刚刚的经历,吴邪将话题转移到草蜱子的出现上,听完阿宁科普的他,先是打了个寒噤,接着便发现少了两个人。
“沈玘和小哥呢?”吴邪指指空出来的地方,问道。
阿宁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人在下面,“人家夫唱妇随正默契着呢。”
糟糕的形容。吴邪默不作声的往下看了看,果然瞧见这两人蹲在下面。
沈玘举着矿灯听从张起灵的指挥,左右照着,层层藤蔓包裹之下,灯光偶尔有所反射,下面定然是有物品。
吴邪眼睁睁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短,到后面几乎是要贴在一起,不由纳闷,“他俩下去干什么?”
阿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哼了一声,“不知道。”她将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一声不吭就下去了,沈玘也没问就跟着,天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吴邪本能觉得阿宁的话不对劲,他怎么也算是和张起灵出生入死几次的人,他一直怀疑这世界上恐怕还没诞生能猜透张起灵想法的人,眼下的一幕默默叫他把怀疑咽了回去。
“可能这就是缘分……?”吴邪相当迟疑,阿宁不置可否,只是道:“反正我看不透你这个朋友。”
吴邪复杂的看了阿宁一眼,视线再次落在下面的二人身上,直勾勾的,眼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执拗。
阿宁不作声的看着他,挑了挑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低音量道:“吴邪,有的时候,我觉得你非常傻,不合时宜的善良总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
她没头没尾的说完这句话,起身走到一边,丝毫不在意吴邪投来的、意外的眼神,兀自笑了笑。
无疑的,这次西王母宫之行,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