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应该解析完了吧。”
闻一鸣知道诸隼说的是红月博物馆那群学者,也是管理员,甚至于整个污染区的管理中枢的掌控者。他们严谨且效率至上,如果说有谁更了解现况,那么非他们不可。
“你们觉得那片风暴眼像不像一朵花?”闻一鸣看着窗外,眼瞳里一圈圈红晕荡漾。
“别用你的精神去感应!”诸隼严厉地说,即便闻一鸣曾经是他们队伍里最好的侦查员,但今时不同往日。
闻一鸣和诸隼对视,还是败下阵来,避开了诸隼的眼睛。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消除他的污染的?”只听见诸隼僵硬地转移话题。
一旁是躺着的应昭,不安分地要抓着闻一鸣的手,他把衣角塞过去搪塞,缓了口气。
“先吃掉污染……然后,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见,我在他周围放了个罩子。”
手里比划着椭圆的形状,而闻一鸣眼里他所说的那个罩子上正蹲着一个小孩,慢吞吞地啃着蘑菇。
这个就不必说了,他想。
只不过契的作用仅二人可见,一行人只能用理论知识去弥补这个话题。
“起效这么快?”憋不住的聂小六开始咋呼,要知道契约再怎么好用也不是什么起死回生价值万两的神药,“还有!你身上不是有原生的污染吗?”
“就只能吃掉了啊,我可不能进行安抚。”闻一鸣摸了摸鼻子,“而且因为做不到太细致,所以他醒来多半精神衰弱外加神经幻痛。”
“对于副作用来说很值好吧。”聂小六咂舌,这粗暴的方式,他又想到了什么,“哦也是,应昭醒了怕是感觉憋着难受还得谢谢你,小六子焉儿坏啊……”
“他难受的又不是这些。”闻一鸣摇摇头,“他只会因为太骄傲反而责难自己,谁让他犯错是我来善后呢。”
聂小六哽住,“……也不知道你们谁更倔。”
闻一鸣看着不知不觉安静下来的诸隼和里睢子,他们目不斜视,更像是摈弃外界空间的状态。
“什么时候这里的污染增长到这个地步了?”
他意有所指。
一位治愈师和驾驶员要进入通感才能找到真正的路。
忽然眼睛被挡住,闻一鸣也不慌,“五哥别紧张,我不看就是了。”
“你也知道这是笋子的要求,哈哈。”
闻一鸣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四周被放下了帘子。
真就物理隔绝。
“不能看窗外,前面的挡风玻璃也不行。”聂小六嘀嘀咕咕的。
闻一鸣眨了眨眼,他也不强求,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应昭的头发,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子蜷缩在车后座,看着可怜。
过了一会,他才小声答应着。
“知道了。”
车依旧平稳。
近在咫尺的玻璃隔绝着水的倒影,好像行走在不见天日的深井。在视线不能到达的地方,长着蘑菇的小孩努力挥动着手脚,如同初学者对游泳最浅薄的理解。
非要形容的话,算是狗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