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环墙,前后设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战时为了击败强敌,而建筑的一座瓮城。
瓮城,是瓮中捉鳖的瓮。
就像为了回应他的想法似的,寂静黑暗的城垣之上忽然“欻欻”亮起了连绵不绝的篝火,身披战甲的士兵一个接一个,亮出了手里的弓箭,唰唰调转箭头朝下。
“这、这是干什么?”钱进看着闪烁着火光的箭头,心脏一缩,抑制不住地一阵狂跳,他抖着嘴唇,颤声问道。
何咏和叶黎衣也是脸色苍白,仰着头,一脸茫然。
乔屿抿紧嘴唇,冷冷地瞪向仍旧提着灯笼的项瀚霖。
项瀚霖接触到她的眼神,慢吞吞地避开了。
“哒哒——”城头上这时又传来走动的声响,众人抬头,只见韩知府和项知庒从士兵们身后款款走出来,站在城墙前面,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
韩知府手里拿着一只信封,缓缓道:“都给我听好了,九王爷来信说真正的钦差和提督公公早就进京面圣了,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充钦差和提督,你们就替九王爷教训教训他们吧。”
“是!”众士兵振声应道,就要放箭。
“慢着、慢着!” 项知庒突然高声阻止。
韩知府斜瞥他一眼,不冷不淡道:“岳父大人有话要说?”
项知庒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着你那不成器的小舅子还在下面呢,是不是不急着放箭。”
“哦,瀚霖还在下面啊。” 韩知府似乎才想起来这回事。
“是、是。” 项知庒忙应和,“咱们这个捉鳖的计划,瀚霖也跟着忙前忙后呢。”
韩知府扫了底下的项瀚霖一眼,笑了:“岳父大人不是总嫌弃瀚霖没出息,给项家丢脸吗?这回不用怕了,他是为九王爷尽忠,九王爷不会亏待项家,不会亏待岳父大人你的。”
项知庒一怔,抬头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表情,脸色瞬间煞白:“你、你……”
韩知府阴冷一笑:“岳父大人这时候倒是心疼起儿子来了,先前用陈氏那个小孩威胁瀚霖的时候,我可看不出岳父大人有半分慈父的模样。”
说罢,他不再看脸色难看的项知庒一眼,厉声喝道:“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