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卿清听雨观文,不知疲倦,待春夏提醒才知天色晚矣。
快快收拾一番才上床睡去。
第二日,池卿清一早便起床梳洗装扮,出门给家中祖母买糕点。
她生母早亡,爹爹又无续弦,无人照料,儿时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被接了回来由祖母照看,故此她对祖母格外亲厚。
路上,池卿清觉着无聊,扭头掀开帘子看车外。
外景如车水马龙,一个个商贩都大声叫嚷着,脸上扬起笑容,企图吸引更多客人。
忽的,人群响起阵阵慌乱。
池卿清循声望过去,就瞧见一个男子在人群中狂奔,动作间下巴红色胎记尤为明显。
他笑容僵硬,一直在向后看着什么,仿若有人在追他一般。
池卿清面带疑惑地收回目光。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春夏不明所以地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由于那名男子已经跑在了马车的前面,所以春夏只看到了周围一派繁荣昌盛:“方才姑娘是看到什么了嘛?”
池卿清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名形态怪异的男子罢了。”
春夏问:“怎得怪异?”
池卿清低头回忆着方才的景象:“他一直疯狂回头看着后面,但我瞧了他的身后并无人追着,且他面上一直带着笑意,虽说他面上的笑非常僵硬。”
春夏提议道:“那不若找人查查他。”
池卿清看着窗外:“嗯。”
马车顺路前行,买完糕饼后又原路返回,只不过在快到池府的时候街道传来了阵阵哄闹声。
池卿清不明所以,叫停了马车:“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了,竟如此吵闹。”
车夫点头应下快步离开,后又很快返回。
小厮有些着急忙慌:“死人了!!死人了姑娘,就在咱们家旁边的小巷里,奴才去的时候那人刚刚断气!!”
“什么!!”池卿清猛然坐起,顾不上回府,就快步下了马车:“我去看看。”
迅速来到事发地点,池卿清见到了死者,边听仵作汇报边看,只见那人死相极惨。
身上无一块儿好肉,被不知从哪来的恶狗野狼残食地露出白骨。
脖颈被生生咬断,头颅滚向远处,脸颊凹陷,青红交杂,怒目圆瞪,仿若厉鬼。
而作恶的恶狗野狼,在人群之中悄然消失。
池卿清凑上去瞧,忽的,余光瞥见那个掉落远处的头颅。
他下面鲜红的痕迹让池卿清骤然反应过来:“春夏,这死者好似就是我在车上看到那位怪异的男子。”
春夏闻言赶忙从地上抱起头颅,面向池卿清:“姑娘何以见得啊?”
池卿清指向他下巴下面暗藏的红色胎记:“当时他行为怪异,我就多注意几分,所以下巴上的圆红色胎记,记忆犹新。”
池卿清凝眉思索了一番,就进找了个老太太询问:“老夫人,麻烦问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死者在此处的?”
怕老太太听不懂,又换了一种思维方式:“我的意思是,你们是怎么知晓此处有热闹可瞧的?”
她想看看是真得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引人过来观看。
老太太大手一挥,毫无防备地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通天本领,只不过是他一路声势浩大,一直喊着什么,新科状元草菅人命,买通执法官,有钱无得更无才....”
老太太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甚至渐渐淹没。
她上下扫视地池卿清一番,见她身后跟着婢女小厮突然就警惕起来:“我这是你们问我才回答的,可不是我说的啊,我,我没说话...”
池卿清柔和地冲老太太笑了笑:“无碍,是我们主动询问,与您无关,只不过您是如何看出我们..与你们不同的..”
老太太听了池卿清的询问,毫不咎由地分享经验:“服饰鞋子是最能反映出阶级和家庭的,像我们商户都是什么贵带什么,你们官家人都是什么雅致带什么,普通人,那材料一眼就能看出来。”
“哎,我老婆子和你们聊得欢快,就同你们推心置腹。”说着老太太就趴池卿清那耳语,语气颇为骄傲:“我们家就是靠这个应对官家和大理寺的人的,一般人我老婆子都不说的。”
池卿清点了点头,心里暗暗盘算着回去告诉爹爹以后秘密查案仔细着点。
随后池卿清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岔开,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以家中事务繁忙带着春夏离开。
事发地点离池府不远,步行几步不到就可看到池府屹立的高门,还未进去,就见江君熠骑着马赶到。
他见了池卿清,立刻翻身下马,跑了几步似乎觉着有失仪态,便稳了脚步。
他靠近池卿清,柔声询问:“我听说这里发生了案子,便过来瞧瞧,你打那处过来,可看出个所以然来?”
池卿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死者男性,死于恶狗野狼之口,身份不明,但和我们现下调查的失踪案没有任何共同点。”
“那这案子便交由大理寺吧。”江君熠道。
池卿清点了点头继而道:“我方才回来时思索了一番,失踪女子大体特征和我差不多,不如我以身作剧,引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