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扶靠着墙几乎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抬头充满厌恶而冰冷地看向他,“滚,我说你给我滚,离我远点你听到没有。”
韩尽言也冷下了脸,换了别人这么不识好歹他要生气的。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火,难道为她做的这些她都不领情么。
宁婧刚要走就被他一股力气按住了左肩,“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只要她说出来,他都可以为她办到,直到她满意为止。
“韩尽言,你觉得你给我看这个我就会高兴?”宁婧被笼子里的东西恶心透了,那已经几乎不是个人,可他居然觉得给她看那些她会高兴,深恶痛绝使她发抖,“我只会觉得你很恶心。”
胸口发出像一块布匹撕裂开来的声音,男人的神色越来越阴沉,恶心,原来他只配这两个字。
浑身散发的戾气昭示着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这样为你出气,你不高兴?”
他竟然还把这些推到了她身上,说是为她做的,反而是她不通情理反过来怪罪于他。
宁婧心中只有冷笑,怒气也同时到达了极点,对他挖苦道,“你要真想给我报仇怎么不先杀你自己呢,你觉得跟他们比起来最无辜的是你?”
一个罪魁祸首,居然把他变态的发泄欲说成是为自己出气,宁婧已经被恶心透了。
就算她恨那些人,她也不需要这个始作俑者替她报复,她恨这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如恨韩尽言来得强烈。
如果说她只能让一个人下地狱,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韩尽言。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似乎连夜风都停下了脚步,四周黑暗得没有活物,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太适合做那些茹毛饮血杀人埋尸的勾当。
“是,我不无辜。”
男人眼里清楚地显现杀意,只要杀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不会有人在耳边吵骂,也不会有人让他贪嗔痴,怨憎会,爱不得,恨别离。
韩尽言当机立断,腰间极快地抽出一把利刃,向她逼近。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魔鬼,如果她不屈服,就会死的,宁婧深以为然。
在之前,在每一次惹恼他后,他已经想动手很多次了。
死亡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宁婧没躲没闪,脸上的情绪也很淡然,尽管未曾死过,她感到自己似乎不怎么怕死,否则也不会深更半夜跟他来这荒郊野地。
假如死在这里的话,她只用了短短一瞬想了想,应该也没有人在意。
有句话叫做一死了之,她死了于己于人都是一件幸事,一死了之应该很适合她。
她迎面而去,直到接触到那冰凉的刀柄,还有男人有劲的手。
他把刀放到了她手里,还紧紧把持着她的手。
“来,杀了我。”男人的声音。
“这次我不会阻挡你。”他不仅没有阻止,还把刀刃对向自己,运足了力气牵拉她的手臂,“别害怕,很快。”
宁婧脸上的震惊溢于言表,手被他控制着,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对抗。
“不用担心,捅这里,血不会弄得哪都是,我帮你捅到底。”他指着自己胸腹部。
“杀了我,报了你的仇,今后就再也没人纠缠你。”
“我杀过很多人,罪有应得,来,害怕闭上眼也行,”男人不停地用语言蛊惑着,拿出了无数个理由诱她动手,无比迫切地想死一般。
疯了,他疯了。
他手下那群保镖们呆若木鸡地看着,可是没人敢上前,因为他们知道韩尽言的规矩。
韩尽言感觉到了宁婧在拼命抵抗,眼角的余光扫过那群手下,所有的精神都倾注在她身上,“你在怕他们?”
“不怕,这里没人能伤你,我死了以后你可以出国,他们作证是我自己动手。”
宁婧咬紧牙关用着全身力气收回自己的手,因为害怕泄气一直闭紧了嘴没有说话。
“宝贝,难道你爱上我了?你是真的下不去手,还是不想我死?原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是喜欢上了我,你舍不得我,哈哈哈哈。”男人得意地大笑起来,招数用尽甚至不惜开始激她。
她咬牙切齿,声音却极其冷静地道,“你该死,死得远远的,不配让我动手。”
让我看着你死,成全你情深不悔,你做梦。
该死也是你恶贯满盈,自作自受,不是赏识你情深似海,义无反顾。
你不配给自己脸上贴金,想死就死得远远的,去阴沟里,那里才最适合你。
那样死了你才不会自我陶醉,你这种人渣,难道配好一点的死法么?
“宝贝原来不忍心杀我。”韩尽言在她失力之际,忽然用力一拉,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