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我会让人尽快给你。”
姚映书露出笑容,“谢谢。”
顾惟抿唇,眼神变得温柔。
孟则承在一旁看着,快要呲牙了。
等送走顾惟后,姚映书转过身,瞪着孟则承,“你什么意思?”
孟则承退到沙发旁,靠在沙发背后,抱起手,支着一双修长的腿,“唔,在——”他将左手腕上的手环亮出,“咱们不再需要这个之前,我就委屈一下……咳……和你住一起。”
他说着,目光在四周打转,唯独不落在姚映书身上。
姚映书翻个白眼,“嘁”一声,“你不用委屈。”
孟则承一愣。
姚映书:“别住。”
说罢,她就抱着手朝电梯走去,没有继续搭理孟则承的意思,有意逐客,但连送客的礼仪也不顾了。
孟则承回过神来,拉着行李追到她身边,“我留下来,你能睡个好觉。”
姚映书盯着电梯门,不为所动。
孟则承忙又拿她们曾经约定的“和平互助协议”说事,“你、你应该配合!”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姚映书偏过脸看他,脸上带着公主般的傲气。
孟则承:“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就会打瞌睡,反正我不爱拍戏,随时可以退圈息影,之后我想睡就睡,晚上睡不好就白天补瞌睡,至于某些人会不会受影响……”
他说着,头往另一边撇,故意扬起语调,用眼神瞥姚映书。
姚映书咬一咬牙,瞪着孟则承“可恶的嘴脸”,想着她不能长时间停掉工作,而睡眠问题也确实影响她在工作中的状态,她其实比孟则承更需要“解梦”,于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刻,将高跟鞋探在感应门中央,一把抓住孟则承的领子,将他拽进电梯里。
孟则承“诶”一声,伸长手臂将行李捎上。
电梯上行。
姚映书抱着手,面向电梯门,站在稍微靠前的位置,孟则承在后面扶着行李箱,强压着嘴角,但笑意仍旧爬上他的眉眼。
电梯停在二楼,姚映书走出去一步就回过身,看着仍在电梯里的孟则承,“你纠结的问题……”
关于他们之前奇怪的关系,该如何定义的事,她不负责他的情绪。如果他还在意,不用出电梯,直接下楼离开。
电梯门往中间合拢。
孟则承笑一笑,扶在门上,定眼看着姚映书,“我没意见,照你说的,我们是……一起睡觉的关系。”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似乎别有深意。
姚映书心头一颤,放下抱着手,审视他片刻,点点头,转身朝里走。
孟则承笑着,拉着行李走出电梯,追在她身后,走进他曾睡过一晚的“新家”,轻车熟路地越过她进入卧室,一点不拘礼。
姚映书随后进来,冲着他的背影,露出小狼一般恨恨的眼神。
在客卫洗过澡后,换上黑色真丝睡衣,孟则承躺到床上,等着睡觉。再次躺上这张松软的大床,他心里充满甜蜜的滋味,像冒着被蛰的风险,偷咬一口蜂巢后全身而退,并未付出代价但尝到了甜头,有种故意为之而如愿的得意。
姚映书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瞥他一眼,瞧他平躺着,安详得像一具“尸体”,撇撇嘴,从床边走过径直朝卧室外去。
孟则承察觉不对劲,撑起身问:“你去哪儿?”
该睡觉了。
姚映书没回头,抛来一句,“赶论文,熬着。”
孟则承打个哈欠,小声抱怨一句:“好困啊。”
他现在只想睡觉,和她一起睡觉。
姚映书刚走出卧室,忽然回头,两手扒在门框上,半个身子探进卧室里,警告:“你敢睡着,试试!”
孟则承抱起手,笑着靠向床头,故意“哦”一声,带点挑衅的意味。姚映书眯了眯眼,留下一个危险的眼神,而后去了。
孟则承忍不住笑,拿起手机,查收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神秘邮件,脸上的表情随即严肃起来。
夜一点点深沉。
凌晨,孟则承叩下手机,捏了捏山根,朝卧室外望一眼,起身走出去,一转眼,就见着姚映书仍坐在书桌旁,支着胳膊,凑在电脑屏幕前,手里的鼠标不停地来回滑动,似乎犯了难。
孟则承走过去查看情况。
姚映书听着动静,扭头看一眼他,就要将打开的资料文件关闭。孟则承覆在鼠标上,滚动滑轮,认真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姚映书没来得及抽手,被他的手掌裹住,霎那间,心跳落掉一下,乱了节拍。她偏着脸看孟则承,在台灯暖黄的光中,他的眼眸中倒映着电脑屏幕,浓密的睫毛一根根都很分明。
忽然意识到,他因俯下身看电脑的动作,几乎环她身后——他的右手正握着她的手操控鼠标,他的左手则搭在她的椅背上……
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似乎确认了什么,孟则承嘴角浮现一抹讽刺的笑,松开手直起身,对视上姚映书的眼睛,说:“你应该已经发现——这份财报很有问题,这家企业大概率涉及数据造假。”
姚映书恍然回神,皱起眉头,转眸看向电脑里的文件。
孟则承抱起手站在一旁,微微抬着下巴,带一点小骄傲,问:“这份资料你是从顾惟那儿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