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冷清人,觅觅寻寻欲断魂。
空色无间无多系,色间空人浊重身。
话说:微乎者,过往,念重则身浊,心蔽之。
古人云:舍,即为得,弃之,则未失乎,万物之形,不过人之欲也。
群山延绵起伏,威严矗立,淡薄之云远远观望,似一副凌人之态,拒之于千里之外,纵使峥嵘而崔嵬,灵草相伴,亦有望而却步之念。
峨而之侧,古林相伴,自是温柔些许,多见小道崎岖蜿蜒,直至天际。
近望,枝叶葱茏,柔和之态自是赢得自然之物的青睐,各路飞禽驻留歌唱,悠扬嘹亮,甚是快活。清风徐来,悦耳之音久久回荡于山林草木间,未绝。浮光掠影,白纱轻云,如暮间苍穹星辰,若隐若现,无怪乎引人入圣,令人久久驻足。
此山名为大佛山,据说一位佛家弟子曾在此修行,并略有所成,从此位列仙班,脱离尘世烦扰。
不知是僧人成就此山,亦或此山当真是一风水宝地,成就了僧人,真正原因到底如何,已无人去探究,也正因这无解之谜,更为此山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虽说如此,也鲜有人居住于此,美好的事物总是被渲染更多的传奇色彩,当然,也不乏例外之人。
佛山山脚,古林幽径处,两处古朴的屋舍紧紧相连,它们以古树为墙,青藤为饰,简单又不失优雅。
一间名为静心苑,屋前是一片以古藤为栏的花圃,里面虽种植寥寥几株鲜花,但却非比寻常。
葫芦形状如绿色精灵般的鲜花,名为葫芦仙,一株开两朵,上下排列,上面五瓣聚拢,下面五瓣盛开,紫红色叶片交相点缀,甚是独特。据说将其叶瓣捣碎,汁液敷在脸上,可修复容颜。
旁边生长在无水泥土里的白莲,且不说只与土壤为伴,单是多彩零落的花蕊也是怪异,随着阳光的强弱变幻着不同的色彩。
两株芍药虽开在一角,却也是无法让人忽视,花瓣呈倒卵形,花盘呈浅杯状,这倒与寻常花朵无异,只是一朵便集合七种颜色却是少见了,不觉让人想到芍药之颂诗,“百花争斗艳,芍药悄无声。春之新宠儿,怒放花丛中”,形容此场景再合适不过了。
紧挨芍药的是一株白色昙花,月下美人何以在这正午时分开的如此旺盛,丝毫没有凋谢慵懒之意,朦胧的雾气在花圃周围浮动,紧紧相连着两间屋舍。
清风拂过,香气缓缓聚拢,形成一股轻丝飘向另一间房屋:云轻馆。
一名男子站在窗前手持玉瓶,纹丝不动,阳光轻依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散发银白荧光。
一袭白衣任风摇摆,淡黄色衣带上佩戴着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黄白相间的发冠中,发冠两侧青色冠带垂在后背,阳光照耀下的侧脸白皙中带有一丝冷漠,微微皱起的眉头反多了一丝沧桑。
“娘,娘,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娘,娘……”嘶哑的哭声穿过晌午的平静,直入云轻馆。
白衣男子听到声音后,立刻放下手中的玉瓶,甚至未来得及为玉瓶塞上桑木塞子,匆忙离开。
男子快步走到床前,温柔的扶起半蹲床前的女子,“丫头,来,先坐下,我来看看。”
女子回过头,也不过十七八岁,密细长发散落香肩,柳叶青眉如画相映,鹅蛋的面颊娇艳不失柔和,清澈的双眸被泪水充盈,却似汩汩清泉。
少女来不及擦拭泪水,紧拽男子衣袖,无助道:“青玄哥哥,娘又昏过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原来,少女便是当年的昙花仙子,在得到佛祖允许与韦陀做得一世夫妻,了却前世情缘,故今投胎转世为人,名为古乐迟,可命运捉弄,凡人身躯的她,尽失前世记忆。
男子便是韦陀了,现如今名曰竹青玄,当年下凡之时并未转世,几经反转,得知古乐迟与母亲居住于佛山之地,故而与此比邻,只愿在仙子身旁好好守候,还她一世温柔。
此刻躺在床上的妇人:秋三娘,便是古乐迟的母亲,只因不愿再提及往事,故无人知晓她的名字,竹青玄也是遵从她的意愿,以三娘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