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贵建议:“再选一个代理的镇长出来,先稳住大局,再一项项整改便是。”
秦富贵从墙上跃下,面对月昙和陈青玄的赞许,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和面颊开始泛起朵朵红云,有些不好意思道:“看着我作甚?”
“你做的很好。”月昙夸赞道。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难以统一意见时,陈二挺身而出,声音坚定:“我提议,让我父亲暂代镇长之职,待上峰派人接管,再做打算。”
百姓们想着自己身边也没有好的人选,毕竟在动荡之际,需要有人来稳定民心。
夜色渐深,但巷子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希望。人们开始讨论起如何重建家园,如何恢复往日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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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盘腿坐在大厅中央,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束缚在背后,周围聚集的百姓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他挣扎着动了动身子,口中的汗巾已被取下,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秦富贵站在大厅中央,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随即转向李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好,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就请你说说,我们究竟是如何冤枉了你。”
李兴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开始缓缓道来。
那时的云隐以粮作物为生,可整个镇子太大,有不少荒山都尚未开垦。慕容家和宁家想在此处种植药材,这算是给李兴提了醒,想让民众们增加些收入,这也是可行之策。所以宁家走后第三家来时,他才直接将那块地低价租赁出去,希望他们不要亏待村民。
在药材种植的第四个月,村民开始零星出现畏阳的情况,李兴表示种植药材的人太多,他根本无暇顾及。后来药材商说这畏阳的人越来越多,李兴才察觉出不对劲,他以为是邪祟作乱,当时怕引起骚乱就用银子封了口。
李兴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镇上的百姓能有更好的生活。”
秦富贵眉头微蹙,追问:“那你为何贪墨银两?”
李兴神色一凛,急忙辩解:“那些银两,我分文未取,全部用于购置药材,以解百姓燃眉之急。每年的药材采购,我都亲自监督,确保它们能送到药铺,惠及乡亲。”
月昙目光灼灼盯着李兴,问道:“为何药铺的看诊,抓药如此贵?”
李兴坐直了身子,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镇子人口众多,药材却极少。再加上这畏阳症,村民们的劳作有限,日子实在不好过,他们这些大夫为了养家糊口,没办法呀。”
“那药方呢?为何铺子里的药方用的都一致?还是慕容家的药方。”月昙有些急切的问道。
“那是慕容家慷慨相赠,用以救治病患的。”李兴叹了口气,“我们镇子的良医不多,以前倒是跟着宁家和慕容家学了些医术,可后来出现畏阳症后,他们都觉得自己医术欠佳,怕被牵连都举家逃离了。”
陈青玄的目光锐利如鹰,直指要害:“那么你手中的法器,牢房中的禁制,以及那些修道之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兴面露苦色,缓缓道出原委:“法器与禁制,皆因初见畏阳症时,我求助于一位高人道士,只为保护镇民免受邪祟侵扰。至于修道之人,他们欲毁我镇子,我岂能坐视不管?”
随着李兴的叙述,厅中的气氛渐渐缓和,百姓们的情绪也开始波动。有人开始嘀咕:“看来镇长也是有苦衷的。”
秦富贵微微一笑,示意陈二上前为李兴松绑。陈二犹豫片刻,终是遵从命令,有些不情愿地为李兴解开了绳索。
李兴活动着手腕,感激地看向秦富贵一行人,又环视了一圈厅中的百姓,语重心长地说:“老夫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云隐镇的安宁与繁荣。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秦富贵等人相视一笑,目光透过大厅停留在外面生魂的身上。他们知道,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而人心,更是这世间最难以捉摸之物。他们面对一个看似无辜的李兴,心中充满了复杂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