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猜一猜?”朱槿荣卖了一个关子。
“我猜你又去多管闲事了,想救谁出狱了。说实在的,等父亲回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朱桃在家里,和那些丫鬟打得火热,自然能探知一些秘密。
“父亲能那么宽宏大量?父亲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朱槿荣反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你知道的,我出生就没见过他几面。”面对朱槿荣接连的反问,朱桃略有尴尬的回应。
“其实我也没差到哪里去,我连父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这话不好当着卢姨娘的面开口,事实上却是如此。”朱槿荣干脆坦言。
“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那些,我觉得我的事情不能麻烦别人去,更何况那女子的事情,谁能保证父亲听了就会施以援手。”朱槿荣又说。
“你说的对,你下次去那种地方不妨把我带上,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嘴甜了些,要是我在,你也不至于被关了半天。”朱桃自吹自擂道,她这样说,朱槿荣也明白她的心。
朱桃的亲娘寿如意被下了内狱 ,什么时候放出来还是未知数,朱槿荣有亲娘风母,卢姨娘生的三个孩子有亲娘卢姨娘,整个家里只剩下朱桃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自然想亲近朱槿荣,以求些家庭的温暖。
“好,下次我一定带上你,就是蹲监狱好歹还有一个伴儿!”朱槿荣许诺道。
卢姨娘还陪着风母聊了会儿天,探讨起了绣手帕的新花样,眼见天色渐沉才回房去,她带着自己随身的小丫鬟和一个嬷嬷,小丫鬟名雪芽,那嬷嬷姓章,那都是跟随她一起进京的人口,是她的陪嫁。
“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那章嬷嬷问道,宴席上,她站在卢姨娘身侧布菜倒酒,很有几分体面。
“没事儿,就是想起来了栖哥儿,他那么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如今骤然一个人居住,我有些不放心。”卢姨娘说道。
“不妨去看看栖哥儿吧,母亲爱子,也是常理,任谁人也说不出闲话来。”章嬷嬷劝道,她的话也劝进了卢姨娘的心。
秋末的夜也有些许萧瑟的秋风,只见天上星星格外明亮,却不见月亮。
说着,就在几人的照料下,卢姨娘就提着一盏宫灯去了朱栖所在的鸢尾院。
果不其然,朱栖信了朱槿荣的话,还在苦苦等候自己没有回家的兔子,嘴里含着手指头,眼巴巴的坐在门槛上。
“大姐姐总不能是骗我的,兔子一定会回来的,我会等它回家……”朱栖道。
丫鬟们也扭不过他,为了早点休息,也只得去寻那只根本不可能回来的兔子去。
一时间,鸢尾院亮如白昼,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的丫鬟仆从,乱糟糟的。
“你们都是尽心在栖哥儿身前服侍的,他年幼,也万事由着他?”章嬷嬷见此,难免搬起长辈的款儿来,训斥这群找兔子的婢女小厮。
那些婢女小厮也乐得不再寻找兔子,迅速的丢了手里的活计,在卢姨娘的面前聚成了一团。
“有什么话,屋里面说。”卢姨娘赶忙阻止了章嬷嬷继续训斥这群婢女小厮。
她根基尚浅,怎么能摆起主人家的款儿来训斥别人?能不能服众且是两说,让风母见到了听到了岂不是越俎代庖,摆什么二奶奶的款儿。
“你们自去做活儿去,我就是来这里看看栖哥儿。”卢姨娘说道。
那群女婢小厮不过片刻就散了个干净,只剩下紫苏、青黛并几个大丫鬟在此服侍。
紫苏让人上了茶水,自行去了屋外,自己又去厨房叫茶点去。
朱栖一见是自己的亲娘来了,连忙委屈的跑进了她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掉落,这样子让卢姨娘也无比心疼,但有些话也非说不可。
“兔子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你莫要再哭,原本你父亲就不允许你养这些动物,都是我一时心软才留了下来,这下子没了,也是天意如此。”卢姨娘说道,手里捻着帕子给朱栖擦眼泪。
“但这偌大的府邸,就算兔子跑了,一只兔子也不可能无影无踪了,定有人看见的,怎么如今什么消息都没了?”章嬷嬷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也是事实,卢姨娘在此人生地不熟,不亚于一个外人,纵使生了三个子女,到底不是嫡出,风母年纪轻轻,眼看朱承柔要回来,再生下一二嫡出不在话下,那丫鬟小厮自然会看碟子下菜,恐怕丢了兔子,也是各自推诿,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去,更别提今天风母就处理了负责喂养兔子的小丫鬟,大有有息事宁人之态。
“你们都在这里当差,可有什么人来过?”
那奶嬷嬷也是从西南边疆带回来的,能当朱栖的奶娘,也不见得是个蠢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