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这样说,朱槿荣的酒意醒了大半,“来人了!快抓贼了!”朱槿荣大呼,但那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早已经迟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人口中的话,惹得朱槿荣生气。
那马是神骏,被驱驰着跑远,哒哒的马蹄声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朱槿荣见有人去追那马车,也略微放下了心。
她上楼去找淳玉莹,却见一女孩子瑟缩在墙角处落泪,她裸露的胳膊上还有女子指甲的掐痕。
朱槿荣看不过眼,塞了一锭银子给她,那女孩子感激的抬头看向她,那娇俏的脸上还有泪痕。
“拿去买点药吧。”朱槿荣说道。
在这间供海树霜梳洗打扮的房子里,此刻灯火通明,淳玉莹、七皇子、朱桃还有楚氏姐弟都在,唯独不见了女主人海树霜。
“是海树霜被劫持了?”朱槿荣心下了然。
“那人索要二百金,否则不会将人送回来。”七皇子说道,她将一张纸递给朱槿荣。
这上面自然写了些索要钱财的话,最重要的是金额,竟然高达二百金。
海树霜是楚放臣请来的,她的身价也值两百金,但这人失踪了,谁也不能保证她被完好无缺的被送回来。
鸨母那里应该怎么办?养得好好的女儿就此失踪了,生死未卜,岂不是摇钱树被别人拔了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样子,咱们报官吧?”朱槿荣提议道。
“已经报官了,但那群酒囊饭袋能有什么作用?”朱桃回应道。
这群酒囊饭袋里面,也有不酒囊饭袋的,但这人手段实在是吓人,朱槿荣就是这样认识酷吏谢鹤观的。
他彼时还是中尉署一无名的小丞,因为断案而出名,故而得了七皇子祝谕的青睐,被请了来断案。
他骑马来到此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晚服侍海树霜的女婢小厮带回中尉署所属的监狱里,一一问讯,什么酷刑都用了一遍。
就连那负责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也没有放过,她被绑在刑讯的椅子上,双腿呈现坐姿,一块青砖又一块青砖垫高了双腿,那韧带之痛,总让人鬼哭狼嚎。
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增加刑罚,那手指被夹棍一次次夹了起来,还没有上火红的烙铁,那小丫鬟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也终于想起来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啊……疼啊,求大人放过……小女子都招认了……”
听着那鬼哭狼嚎的叫声,几乎是在呼唤朱槿荣久违的恐惧之心。朱槿荣深知,要不是碍于身份,她也将成为其中一人。
经历了酷刑,那些服侍海树霜的人里面果然有知情者!
“禀七皇子,她全招了。交代说是李国舅之子李幢有重大的嫌疑,他觊觎这海树霜时日已久,却不得海树霜的青眼,花了很多银子,都砸了水漂,所以多有不忿。”
“在明面上不能下手,故而将目光锁定在了守卫松懈的宴会上,也说得通。”七皇子如此说。
“马车那里,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根据朱小姐的供词,我可以肯定这马车是往泾河上李幢的画舫上去了……”谢鹤观也有话说,他付手在背,在大厅中徘徊,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
二百两金子,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就算送了二百金,海树霜也不见得会安全的送回来。
这李幢的画舫就在泾河上飘着,也跑不掉,但这断案容易,去救那海树霜却不易,莫说这七皇子身份特殊,就连寻常人家谁敢轻易开罪了那李幢,毕竟李幢是当今皇帝的亲眷,本人也身处高位。
谢鹤观虽然身为酷吏,脑子却聪明,明知道这李幢是绑架案的罪犯,根本没有叫中尉署的人去拿那李幢的意思,只把皮球踢给了七皇子。
一群人中就属他身份尊贵,这斗鸡比赛还是他组织的,海树霜失踪案,无论如何都绑在了他的身上。
“我有一个好法子,你看如何?”七皇子也不打算去开罪这李幢,所以迫不得已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可能和朱槿荣的法子不谋而合,她遂回应道,“你说,我们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