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管家并无多少才能,少不了邀宫里出来的嬷嬷去教她,母亲请放心,这孩子一贯好学,喜好诗词,想来难不倒她。”
“你这样说,我也就安心了,不止是管家女红要学起来,也要学着打扮自己,女孩子这样打扮,到底还是太素了。”说着,拉过朱槿荣的手拍了拍,为她整理鬓角。
“母亲说的是。”风母答到。
这些话题都围绕朱槿荣展开,最后将话题引到了不见人影的朱承柔身上。
“我那做大将军的女婿呢?怎么不见他来拜访我这老婆子?”风老太太率先问道,她拐杖在地上敲击了一下,明显是心有怒气。
“将军许是在和同僚寒暄,可要奴婢去叫?”她手下大丫鬟机灵的回答。
“那倒不必了,也用不着耽搁他的宝贵时间,该见的时候,避也是避不开的。”风老太太这样说,看样子是打算发作朱承柔了。
“开席献寿还早着,荣姐儿出去走走吧,和烛南他们一起玩去,我和你母亲有体己话要说。”
风老太太就这样说,朱槿荣也不好再留,她和几个兄妹,也先后行礼后告辞了。
朱桃善交游,此刻就如同倦鸟归林,自然而然的从朱槿荣的眼前消失了,那卢姨娘生的三个,自斗鸡后和朱槿荣关系紧张,也从来和朱槿荣吃不到一个碗里去,自然也不乐意跟朱槿荣一道,自去游园去了,朱槿荣也乐得如此,她身侧跟着一个善怜儿,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她这样付手在背,四处游荡,远远看见了一个熟面孔在廊下嬉笑,正想打个招呼,却被飞来的一球踢在了腿上。
朱槿荣回头,只见一稚龄少年领着一班半大的孩子在踢蹴鞠,他开口就道,那口无禁忌真让人生气,“野猪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干什么挡着我们踢蹴鞠!”
此人正是风世怡的长孙风烛南,年近十岁,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长得很清秀,但那为人处世令人不可恭维,一句话就拱起来了朱槿荣的火气。
朱槿荣这才想起自己的外号叫野猪,这一点让她十分不悦。
哪有一见面就称呼女子为野猪的?
朱槿荣幼年身子弱得连婴儿本能的吮吸反应都没有,人都说养不活,偏偏这种小病不断,大病没有的人最能苟,一不小心就快要成年了。
贱名儿好养活,就在庙里拜了一个和尚当干爹,并且起名为豕儿,期盼孩子健康。
她的外号也因此而来,这外号就是“野猪”,即便成年后这人清瘦地就像南山上的竹,这外号叫起来,也引得他人轻蔑一笑。
“好小子,你把蹴鞠踢到我身上,反倒过来责问我为什么站在这里!”
朱槿荣哪里肯给他这个脸,一脚把蹴鞠踢了回去,蹴鞠直冲那人面门,只差一点点就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说是差一点点,是因为有人见义勇为了,飞身把球踢到了院墙之上。
那人站定,朱槿荣却在抱臂冷笑着问,“打架成双?”
“我们不可能成双。”燕阴关说道,他英俊的脸上目光如冰。
火花迸射,眼见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此刻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长相娇媚的女子,揪着风烛南的耳朵,就提溜着他,押着他给朱槿荣道歉。
“你又在这里踢球?这么多人误伤了别人怎么办?还有这是长辈,不叫一声姑姑,还敢给别人起外号?你应该给自己起一个什么样的外号?小兔崽子,一眼不见你又开始惹祸了!还不快给姑姑道歉?”
风烛南不情不愿的给朱槿荣作揖,“求槿荣姑姑饶了小子,小子一定不会再在这里踢球了!要踢也在校场踢……”
那风烛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女子提着走了,他脸上有哀求之色,原本是想求朱槿荣救救他的,没想到一句话都没有能说出口。
这事儿就这样结束了,风烛南一走,那群踢球的孩子就作鸟兽散了。只剩下朱槿荣看着衣裙上偌大的一个蹴鞠印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