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助,总比万人嘘声强,既然殿下这样说,槿荣明白其中的意思。”朱槿荣道。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攀谈,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祝今为此下了大功夫,这诗会参加的名门贵女也很多。
“这可是卫将军家的朱槿荣?”有一女子轻声地询问,周遭围了一群少女,都来好奇的看着。
祝今落落大方的起身,免了众人的行礼,又对众人介绍道,“没错,这位就是卫将军家的朱槿荣。”
朱槿荣也赶紧向众人行礼,“不才朱槿荣,见过诸位姐姐妹妹。”
这诗会与其说是研究诗词,倒不如说是一个联谊会更加合适,朱槿荣又补充道,“我疏于学习,也不会作诗,今天来做旁观者,好好学习学习。”
“槿荣妹妹何须如此客气,我们都是门外汉,如今也不过是在一道学习罢了,相互学习,相互促进。”
说着这话,几人已经走到了这花萼楼的后苑,这季节合欢花已经没有了层层叠叠的茂盛,只有枯朽的树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上面挂着些祈福的木牌和红色飘带,看上去也是热闹喜庆。
绿竹猗猗,白雪未消。这廊下有几张矮桌和暖炉,有几人想必是才思泉涌正在奋笔疾书,有小厮丫鬟陪侍在侧,在托着写完的纸页。
当然也有人抚琴吟唱,品茗品酒,做着些高雅的活动,朱槿荣看着,似乎是闻到了那熟悉的笔墨味道和茶香酒香,也为这里浓厚的学术气氛所折服。
那周游酒还没有醒,红着一张脸,此刻却趁着酒意在奋笔疾书,在那群少男少女的簇拥下,像是在为诗集作序。
在周游上首,还有一高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一红衣的姑娘正在上面奋笔疾书着众人的诗作。
这樊游心书法一绝,在这群人里堪称翘楚,这众人合作的诗集由她来誉写再合适不过了。
朱槿荣一时间无法取舍,她既想看周游的作序,又想领略这樊游心的书法,所以奔波在两人之间。
“得麟元年,花萼楼前,冰雪犹刺骨,萧里得雪魄……”朱槿荣忍不住念道,这周游的确有些作诗作词的才华,文章做得工整不说,至少稀松平常的几句,就是才惊艳绝。
常捷也是点头称颂,仔细去看周游斟酌词句,书写文章,一时间都入了迷。
而朱槿荣又围绕在樊游心身旁,去看樊游心的书法,一张素笺,一杆狼毫,那樊游心手下笔端婉转,就在素笺上落下了笔墨,那字体则是纤细精巧,每一个都让人细细端详,根本看不够。
见她下笔如有神,将一个一个的字落在素笺之上,又完美的收了尾,朱槿荣这才警觉。
“好了!好了!雅集已经修订完毕,就是不知道这雅集名字叫什么为好?”樊游心收笔,自有小厮上前接过,妥善的放置这狼毫。
“既然是隆冬腊月,那便叫‘饮冰雅集’?也符合这时节。”一女子出了声。
“鲍照曾言‘饮冰肃事,怀火毕命’,咱们不过是在集会作乐,又不是在考虑国家大事,饮冰太大了。”又有一女子反驳,众人具是大笑,这饮冰雅集之名便在谈笑中被否定了。
“隆冬腊月太寒,既然是得麟元年所著,何不叫个‘得麟雅集’,也算符合时代。”又有一人说道。
自从周帝在猎场猎得麒麟,这年号便被改为了“得麟”,这得麟雅集也的确符合时政热点。
这群人叽叽喳喳最终没个定论,各有各的钟情,最终还是祝今拍了板,“我看都简单一点吧,不用那么复杂,昔日王羲之在兰亭聚会,便叫了‘兰亭雅集’,我们何妨效仿古人?既然在花萼楼聚会,这雅集不妨叫‘花萼雅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