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几日也没有闲着,借着春节别人采购年货的空当,在外面摆摊贩卖字画对联,赚了十分可观的一笔钱。
“槿荣来了。”淡淡带着喜悦的一句话,保元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笔。
几个都是半大的孩子,都有好奇心,伸长了脖子去打量保元先生的墨宝,见起写的都是祈求平安的诗文,也满足了好奇心。
这保元先生也是诗画一绝的人物,但字也写的不差,一手好字铁骨铮铮,矫若惊龙,朱槿荣看了几遍,还是暗自赞叹。
保元先生迎着几人在正厅坐定,自有仆从去端了茶水给几人,茶是寻常白茶,说不得不好,也谈不上优质,只因这保元先生本就是物欲不强,知足常乐。
“先生近日可好?眼看到了除夕,父亲特命我等前来迎先生,去往朱府一同过年。”朱槿荣持弟子礼,拱手向保元先生行师徒之礼。
“我一个人乖僻习惯了,也不习惯什么大排场,但既然你们来邀请,我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便吃完了这盏茶,一起走吧。”保元先生笑呵呵的说道,伸手邀着几人喝茶。
“我去年还酿了好酒,正打算过年了饮用,如今我们不妨将其挖出来,也当做去你家的礼物。”保元先生思虑周到,她这样说,朱槿荣也欣然应许。
“父亲是好酒的人,只是不许我们贪杯,这一次,我们定要借着先生的东风,好好饮它几杯。”朱桥说道。
保元先生听了这话也附和,“寻常之酒,掏骨挖髓,不可烂饮,但这过年的祭祀之酒,寓意喜庆,多饮也无妨。”
这话一出,大家都哄笑一堂,就连少言的朱校也附和几句,“先生此话在理,让我们也有了依仗去应对父亲。”
说着,几人喝完了茶,就去了屋舍荫凉处,也就是庭院中那颗桂花树下,去找了锄头去挖酒。
这里的冬季并不冷,却有冷霜的存在,看上去土地也硬邦邦的,常捷便以为这里的土地很是难挖。
“常捷轻些使劲儿,可切莫要挖烂了酒坛。”保元先生了解常捷的心思,出言劝阻道。
常捷也了然,摇了摇头心想,“一夕之间尚且气候不同,何况是东与西的距离呢?关中到底和辽东大有不同。”
关中这里的气候不比北方的严寒,冬季土地太阳一晒就变得松软了起来,常捷和朱桥拿了锄头和保元先生一起将酒坛挖掘,他们也没有敢使劲儿,只是刨开了封土,就见那酒坛在深处埋着。
酒坛的泥封还结实,包裹的红布还颜色鲜艳,带着泥土封藏特有的清冷之感。
“这便是我埋下的酒了,去年秋天打落桂花,做的桂花酒,味道清甜,带着馨香。”
保元先生着实是爱酒之人,她不顾其他,上前将那几坛子酒抱了出来,“朱桥和常捷辛苦了,开坛之时可要多饮几杯。”
两人皆道不辛苦,还帮着保元先生用布将酒坛擦拭干净,最后将酒放上了马车。
马蹄如奔,这过年的时候也怕出了其他的意外,所以马的速度也被控制,一路留给了朱槿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