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红玉扭着腰肢端着食盘走了,一路哼着小曲儿,她在走廊处停步,又从怀里摸出一包蒙汗药,狠狠地撒在了那蒸碗菜上,唯恐剂量不够。
那蒸碗菜是倒扣的,到时候往盘子里一倒扣,任谁也看不出来什么!裴红玉美滋滋的想。
在裴红玉去端菜的时候,朱槿荣已经哄着常捷喝了不少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朱槿荣总觉得今天的常捷酒量比以前好了不少,竟然几杯酒下肚,还有精神和她谈笑。
“这酒不错,就是这名字很奇怪,为什么要叫柳林酒?是埋在柳树下吗?”常捷许是醉了,拿着酒杯端详,说话也有点结巴,还是说出来了心中的疑惑。
“这酒是产自陈仓县柳林镇,故名柳林酒,与凤酒,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四大名酒之一的凤酒同根同源。”朱槿荣笑眯了眼睛,很乐意看见常捷醉酒,“这酒以醇香厚重,浓烈而不烫喉嗓为著名。”
常捷木讷地点了点头,“确实有那些意思在,很够味儿。”
“小姐,常公子,怎么这就喝起来了?这热菜还没上呢?”端着热菜的裴红玉翩然而至。
“虽说家里的厨子不差,但每个地方都有地方的特色,就是这蒸碗菜,是为陕南一绝,我看这家厨子整得不赖,你快尝尝!”朱槿荣劝常捷下筷子,常捷还就是不下筷子,捏着筷子,撑着头,似乎是酒意上头了。
朱槿荣自然知常捷心中疑虑,这来历不清白的菜,是唯恐裴红玉在上面下了药,不敢吃。
朱槿荣做了表率,率先提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红薯,那红薯先是油炸,然后又用糖拌,最后再和精品猪五花一起蒸制,端是软烂甜蜜,肥而不腻。
看到朱槿荣动筷,常捷心中的几分狐疑已经散去,就算朱槿荣要逃,也不一定是今天,自己何必杯弓蛇影呢?常捷心想。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如此好酒好景,何不再饮一杯?”朱槿荣引用李白的诗词祝酒道。
常捷摆了摆手,不敢再喝,可朱槿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她使了个眼色,祝酒的人换成了裴红玉。
“奴身份卑贱,原不是配上桌的人,要不是那日主子和公子鼎力相助,恐怕早已经沦落风尘,饱受磋磨,这杯酒,红玉敬主子,敬常公子……”
“侍奉公子喝酒,本就是奴分内之事,这酒性烈,却有情义在里面,奴先饮了,公子随意……”
那裴红玉是什么出身?众所周知!她学的就是这些长袖善舞的本领,常捷一张白纸一般,不过片刻就被她以各种理由喂了一肚子的酒水,头脑也渐渐的昏沉。
酒过半巡,那席面儿上的菜也被吃得七七八八,后来又有大师傅添的菜色,不肖言说,自然是裴红玉亲自去取,里面加了蒙汗药的。
这酒这菜,都是加了料的,怎么常捷那么能扛?莫不是习武之人有什么秘诀?还是他能百毒不侵?朱槿荣一脑袋疑惑。
却见常捷一手撑着脑袋,却又撑不住脑袋,许是蒙汗药发挥了作用,那胳膊倒在了桌子上,脑袋也没有支撑住,最后整个人瘫软在了桌子上,半边脸压在胳膊上……
“常捷?常捷?”朱槿荣端着酒杯,自然没有放过常捷的打算,看见他的这样反应,端是大喜过望。
朱槿荣的手掌在常捷面前晃了又晃,又轻轻推了常捷一把,见那人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是酒力浅薄啊,这才几杯,就倒了?”朱槿荣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大喜,好家伙,这人也挺能抗的,吃了几包蒙汗药,现在才倒!
“店家,这里可有剩下的屋子?”朱槿荣转身问那店家,那小二都去休息了,只剩下个店掌柜在招呼事儿。
“地字号房还有一间,小姐可是要这位公子来住?”店掌柜问了一句。
朱槿荣在常捷肩上拍了重重的一下,常捷险些被这一巴掌拍到地上去,还是裴红玉搀着人,又将他的胳膊放在了桌子上。
“没错,他喝醉了酒,我们回山上的寺庙也不现实,只能在此住一夜了。”朱槿荣说道,又对店掌柜说道,“还是麻烦店掌柜您带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