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朱槿荣索性不言不语了,她拿出干粮,就要喂图耶王,即便对方不吃,她也狠下心,捏开对方的嘴硬生生的喂。
那图耶王□□硬的食物呛了一口,开始猛烈的咳嗽,朱槿荣则是嫌弃的说,“你真是个蠢货,就这样了还不好好吃饭,就是我放了你,你有力气跑?年轻人还是好好将养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是到了死的时候,也做个饱死鬼吧。”
那图耶王看着朱槿荣的镣铐,心中怎么想的不言而喻,就是你自己也是罪奴,还妄想救别人?谈什么革命的本钱?
“吃什么吃!他只配饿死在枷锁之下!”
在朱槿荣想继续喂图耶王的时刻,有人阴恻恻的发话了,他还踹了朱槿荣一脚。
朱槿荣只得避让,看这人衣服和其他人的颜色不一样,像是折兰单于的亲卫。
折辱人的手段很多,猃狁人的方式则更是首当其冲的野蛮,那人不由分说的朝着图耶王的脸扇了几巴掌,看他愤怒的眼,潮红的面色,更是来了兴趣。
“这小子还是一个好汉?老子我折辱的就是好汉!”那猃狁人指着图耶王说道。
见那人撩起袍子,解开裤腰带,即将朝着图耶王的脚边撒尿……
朱槿荣愣愣的看着,此刻她却被一只温暖的手遮蔽了目光,有人不让她再看这些肮脏的事情。
“别看了,目前你改变不了什么。”常捷说道,随即拉着朱槿荣的胳膊离开了此处。
“你怎么来了?”朱槿荣问道。
“我看你关注那图耶王,便猜你在这里。”常捷永远都是这样的避重就轻,并没有直接回复朱槿荣的话。
“呼延纳林可不是慈悲心肠,你这样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但是长时间了,想必会露馅。”常捷嘱咐道。
一个奴隶跑去喂一个罪人吃饭,不是没有人敢有异议,而是人们都一厢情愿的以为是呼延纳林让做的,这无疑是为朱槿荣提供了便利。
说起亲属关系,图耶王和呼延纳林还是连襟,两个人娶了同父的姊妹,姐姐嫁给了哥哥呼延纳林,妹妹嫁给了弟弟图耶王。
“听说他们是连襟,喂喂饭也没什么吧,只是让他走的相对舒坦一点。”朱槿荣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咱们的任务还重着。”常捷无奈的叹息一声。
说起任务,那就是和其他奴隶一起抗粮食,呼延纳林见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去派她去扛粮食。而这些都是力气活,所以给了饭吃,所以相对而言,给了朱槿荣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袋子沉重的麦子,这猃狁人种地的水平确实不如周人,所以这些珍贵的粮食,八成都是劫掠边城的,想起这些,朱槿荣不免内心焦灼,也不知道青鸾和孙缱如何了?
她这几日也是练出来了,并不觉得那麦子沉重,从板车之上薅起一袋麦子,扛在肩上,往负责做饭的帐篷走去。
那负责做饭的厨娘萨日娜也是奴隶,一来二去也认识了同为奴隶,并且命不久矣的朱槿荣,见她身为一个少年瘦不伶仃的可怜,还偷偷给予过饭食给她。
萨日娜有着草原女儿的豪爽,即便身为奴隶还是乐观向上,如今她却系着围裙,正在一主事面前弯腰听从着训导。
那主事想必是哪家贵族的姑娘,很有几分气派,额上带着玛瑙和蜜蜡,羊皮衣服干净整洁。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样当差的,阏氏怀有王子,如今孕吐的厉害,对这些食物毫无兴趣,你们就不能换换花样?”
萨日娜卑躬屈膝,佝偻着腰,连连道歉,“是我们无能,没有能做好本职工作。可草原的吃食就是那几种,咱们素来都是吃那些过日子的,也做不出来什么花样了,不如姑娘也问问阏氏,看看她想吃些什么?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做了出来?”
朱槿荣也在细细的听着,只听懂了大概的意思,明白是这阏氏怀了孩子,不想吃饭,她遂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等在帐篷外,等那贵族女子离开,这才进了帐篷,和常捷一起将抗来的麦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