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叶林北将幻境中那人半威胁的话咽下,他如今并不想产生过多的纠葛,只想安然无恙的过完。
“你做恶梦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闻言他轻点头随后露出笑容。
在照顾中昏睡了一夜,叶林北此刻的感觉除了累与痛就在没有其它的想法。
“我昏睡几天了?”
“三天。”
“……”
沉默中他闭眼叹了口气,谁成想这一觉醒来,世界竟推进了那么多。
叶林北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个局面,怎料他发现这里的故事情节并没有发生扭曲,那么在这昏睡的三天中,故事男主人并没有参与。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剧情了?”
“王二爷强娶。”
傅萧执取来碗勺倒了些水,而后顺从的坐在床边喂他喝水。
这时房前响起炮火声,想来是债主求亲,在街道撒下碎钱,美其名曰:天地同喜。
这个时的每家每户基本上穷,孩子多的没钱,少的养不活,就等着这时候上街贺喜发一笔横钱。
孩童捡钱就叫上各自的好友,奔向街上的烟火铺子买上几个火炮子来玩,有些顽皮的就喜欢将火炮子丢向别人的院中。
“瞧他们娶亲,真像过年啊。”
本意带着调侃的韵味,怎料下一刻却流出泪水,心脏也像被人扯紧般疼痛难忍。
“傅萧执,我不想让她嫁给那个人,我真的不甘心!”
替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傅萧执心里清楚此刻的想法不完全是他的自我意识,这故事已经演绎了几百年,她也嫁人了几百年。
几百年可以改变一个人想法,也可以巩固一个人的想法——她自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外人如何能救她呢?
“你现在是谁,是叶林北我的爱人,还是这故事中的角色?”
“我是你的爱人,也是这个故事中的人,我想救她,总有办法去救她的对吗?”
听此他低头亲吻着叶林北的额头,低声柔和地说:“你救不了她的,这个执念在她心里扎根很久了,除非你能替她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
俩人相觑却缄默无言,个自都清楚其中的问题出在哪里。
换成女性的视角,这个世界是自私的、狭隘的、不对等的多元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女性所面对的选择都少之又少,哪怕如今出台了律法保护,也没有办法从根本解决问题——问题不会得到解决。
他作为男性,生来就比女性具有较强的力量感、形体感、还避免了经期的尴尬、怀孕带来的工作流失。
要不是生在富贵人家,从小受到了较好的教育,可能到中年时期都无法体会到女性的痛苦,反而凌驾于痛苦之上获得短暂的成就感——生活事实。
“我不想娶妻生子,并不是我不会爱人,而是我太清醒了,无法做到忽视一切。”
强撑着病弱的身体起床,叶林北打算在生命结束前做些有意义的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
傅萧执紧抿着嘴,只能默默伸手扶住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世间万般苦,你值得好好活着,别睁开眼去看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忧心。”
他知道叶林北不会听全话,果不其然在下一刻就瞥见他嘴角露出微笑。
“黄道吉日娶媳妇了!”
姚燃川嘴里呐喊着,心底却感到十分无奈。她如今被控制着,没有自我意识便无法抗拒手头所做的事。
头顶着个大红花屁颠跟在王二爷身边,笑嘻嘻地将花轿停在女子家门前。
也不管屋里头到底如何,她只知道把人送进入轿子里就行。
“喂,记得给我封个红包图吉利,这女儿嫁得好,后半辈子就不会忘本。”
姚燃川内在目光震惊地看着那名女子,这哪是嫁人,分明就是买卖物品。
手脚被麻绳捆住,嘴巴上也捆绑着几层麻布,要不是留出洞口呼吸,说不定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赤红的嫁衣披她在身上,空洞的眼神搭配紧致发形,侧躺着看去倒添上一股中式怪诞的诡异。
“来人啊,这姑娘皮薄,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手脚轻些,不然误了时晨或是死了,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伙计抬头抬脚将人送进轿子中,随着红帘落下,女子困与里头生死未卜。
四周锣鼓声天炮竹齐鸣,街道两旁站满围观的群众,有人唾弃、有人怜悯、有人嫉妒……没人真的爱惜女子后半生的遭遇,人心难测。
白迟江这边也感受到剧情发展的不对劲,分明是三天的时间,可却仿佛被迫加了快进般流逝。
听着门外咿咿呀呀的响动,他顿感大事不妙赶忙伸手拽起身旁的人。
“何时节,我感觉我今天就要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是还有两天吗?他们肯定是算了日子的,不会突然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