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把老游扔经停了?”
“用你仅剩的脑容量思考一下可能性。”
“游弋要不来,我们就是把这儿的土吃干净了都等不到他。”
“哥儿几个都他妈风干了估计也是勉强抽空认个尸。”
“那你浑身上下的水分得排最后一个。”
你说一句他接一句,每一句话里要么是互相挖苦,要么就是挤兑。
今见山没搭理地握上伸过来的手:“几点到的?”
“一早,去了趟老蒋那儿,你他妈被吸阳气了?”蒋虞仰头打量他,递了根烟。
“戒了。”今见山没接,握上旁边伸过来的手。
纪澜歌戏谑道:“是说戒就能戒的东西?看来有什么秘籍。”
蒋虞:“上回去我那儿不还抽呢么?”
“操!你这鞋他妈哪儿偷的!”沈容刻大吼。
一群人视线齐刷刷落在米白色运动鞋上,又齐刷刷落在脸上等一个答案。
今见山跨坐上一辆车门大开的副驾,懒洋洋说:“爱人是集团老总,房买了存款上交了,一双鞋很吃惊?”
众人:“......”
“真他妈头一回见小白脸儿当的这么扬眉吐气的。”
“看看这幅妲己样儿,祸国殃民的势子已经显形了。”
“咱家一会儿还就得问问,究竟咱见山是飞上枝头的山鸡呢,还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话音刚落下一句又等好了,然而在看到走来的人时又都齐齐闭上嘴,手下忙的飞起。
“又扎堆儿商量yin趴呢?呦——小勋勋瘫车里已经精.尽人亡了?不是老娘说你们,没个分寸就太过分了啊。”
“见山你管不管!”众人怒喊。
蓝天像是洗过一样明净,黄土空地上有几辆车竖着排成了一排,在挡住阳光的阴凉地铺了个不知道是被单还是野营垫的东西,围坐在一起又是打牌又是闲聊,好不惬意欢闹。
疾驰而过的汽车在公路上呼啸起风声,一辆过去又一辆过去,在随意一瞥的视线里,一辆白色越野车跨出公路进入黄土里,斜斜朝热闹处驶来。
“真他妈叫人好等。”
“也不跑了,就地搭个灶吃晚饭算逑!”
“才子——!就他妈两天假你给我霍霍掉了半天!”
“今儿周五,而且你不是请了周一的假?”
强烈光线遮盖住了挡风玻璃,不过降下来的副驾车窗上垂了半截手臂,慵懒的连挂在腕骨上的金红色珠子也像是要掉不掉。
左手在佛教里被视为慈悲之手,而右手是不净之手,再照一般人的习惯都会戴在左手,可见又是一个不同于常人的选择。
也是,又不是佛珠。
车在头部竖着对齐,今见山先看到落在地上的脚。不错,大爷知道回家换身行头,也知道需要换的衣物照旧在床上。
今见山眉宇间的笑容不自觉加深,他再次闭上眼睛,打算等着看游弋应付完会不会过来。
“老周你还真是没用啊,给机会了半路不劫走,真不是哥儿几个瞧不起你。”
“妒忌我日子过得太好?”
和一圈打完招呼,游弋握上伸过来的手:“抱歉久等。”
纪澜歌笑了笑:“热闹处的时间过得很快。”
“赶紧把这俩人分开,听他们说话头十个大。”蒋虞指了指。
石昊顺手拨了拨垂落的珠子:“呦呵还真别说,大小刚合适哈。”
“大今是嫌你还不够惹眼?”李棠刻意打量的眼睛里满是少儿不宜,“看看这一身干净的白,好看的让人想弄点儿东西上去,要不今晚尝尝女人滋味儿?”
“......”今见山是真服了。
一句话瞬间冷场,众人极度无语地抿起嘴。反观游弋一脸镇定,平静无波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口无遮拦的孩子。
“今见山不是会剥皮?”游弋随意环视一圈,“皮挂在墙上就舒服了。”
“哈哈哈——”
话本身不好笑,从一本正经的人嘴里出来却格外好笑,连躺在后座睡觉的勋子也笑着接上:“我和容刻把地儿腾开,色.女挂中间也算得上□□了。”
众人纷纷开始调侃,游弋绕过围坐的人走到蒋虞背后的一辆车边。他站到门侧靠车头的位置,脸上藏不住笑意地看着里面的人。
今见山长腿大岔,歪斜着身子懒懒枕在主驾靠背上,从头到脚如出一辙的白净。
这幅模样哪像个成熟稳重的人,双眸紧闭都能看出霸道和不容反抗来。
当细细看过面容后,游弋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他眉头紧锁地探进半个身子,一手撑住靠背一手覆上今见山额头。
独属于游弋的香味一瞬间扑鼻,这哪里还能忍得住,今见山没睁眼地勾起嘴角:“发烧了么?”
“不舒服?”游弋问。
今见山长嗯了声:“不舒服。”
“哪不舒服?”
“嘴,”今见山抬高下巴,“亲一下就舒服了。”
额头和掌心的温度不相上下,游弋又用手背贴上颈侧:“我看起来像是在和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