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介绍呢。
乔思然又不是他心爱的人。
他能让她待在自己身边已经是破例了。他们这些公子哥儿身边从来都不缺投送怀抱的女人,他们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和他们比他真的算得上“专情”了。
乔思然温顺乖巧,他很享受她的温柔如丝,细心体贴。
但也仅是这样了。
“别胡思乱想。”许承屿说,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乔思然并没有很失望,她“嗯”了声,把头靠在座位的垫子上。
“这个是给你的。”许承屿塞过来一个蓝色丝绒首饰盒。
乔思然接过首饰盒,道了声谢。
“不打开看看?”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她认得出来,这条项链是许承屿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成交价三百五十万。
“很好看。”她说,一面将首饰盒放在一旁。
许承屿微微蹙眉。
这个女人他越来越看不明白。
三百多万的首饰只是看一眼便扔在一旁不去在意了。
他知道,她家境一般。父母离婚,父亲走了后,是奶奶把她拉扯大,经济独立前她生活拮据,两个人靠着她奶奶微薄的退休金生活着,哪怕后来她工作了,手头也没多宽裕,毕竟一个小小的护士又能挣多少工资。
一开始她接近他的时候,他曾一度以为乔思然又是众多对他投送怀抱心怀不轨的女人中的一个。
这些女人讨好他,取悦他,无非是想从他这捞到点好处。资源、物质,总之一切能转换成金钱的东西。
但乔思然有点不一样。
第一次在SILVER WING酒吧门口遇到她的时候,她看着他,眼底一片血红,他觉得好笑,心想,她也不至于要激动成那样。
于是,他对她多了两分在意。
那天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喝了个烂醉,后来还是一个朋友过来把她带回去的。她走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什么。
很快,他便把她忘了,毕竟这只是生活一个中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大约三个月后,去医院做常规复查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她。
那次乔思然矜持了点,没有再流露出那种激动的情绪。
但又不完全矜持。
帮他量血压,听心跳时,他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他以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搭讪。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来搭讪。
她只是很尽责地照顾他。那个星期的夜班都是她在值。他想,医院肯定不会这么安排的,大概是她和别人换过班了。
一天半夜醒来时,他发现她趴在他的病床边,大概是累了,她睡着了。
两个人挨得近,他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轻轻掀开被子,动作虽然轻,可还是吵醒了她。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朦胧的灯光下有种别样的娇美。
“阿爅。”她唤他。
他觉得她是睡糊涂了,但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再后来,他们在一起后。
她也是无欲无求的。
她从不开口问他讨好处,似乎真的只要他好,她就满足了。
许承屿回过神来,问道:“你不喜欢?”
“嗯?”乔思然的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愣怔了几秒,低头看了眼被她放在一旁的首饰盒才反应过来许承屿的意思。
“不习惯戴吧,觉得有点累赘。”她说的是实话。
许承屿拉过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戴着的腕表。
腕表有些年头了,不是牌子的,售价不会超过两千。
但她似乎很喜欢这块腕表,一直戴着,哪怕与她今天的小礼服不搭,她仍旧戴着。
他握住她戴着腕表的手腕,那么纤细脆弱,仿佛他稍微用力,就能把她的手腕折断。
“觉得累赘为什么戴手表?”
她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他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在跳动,跳得很快。
“习惯了。”
许承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凉凉的,半晌才说:“那从现在开始也习惯起来戴首饰。”
乔思然缩回了她的手,揉了揉被他握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条颜色很淡的疤痕。
她轻轻地摩挲着那块疤痕,面色惆怅。
“知道了。”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