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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神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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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白思若和萧惟然也很好奇,起身走到阿泽身边。

角落里,遮盖的绸布散在一旁,一个有五叶片和底座的木制器具放在桌面上,阿泽握住它背后的手柄摇着,叶片徐徐转动,竟生出均匀强劲的风。

这太神奇了,有它,夏天不用怕热了。

白思若感受着风:“凉快”

萧惟然托着下巴:“不知是哪位能人发明的,虽然仍需人用手摇,但省力多了,风还大。”

阿泽摇着它玩得不亦乐乎:“哇,好特别。”

白思若:“我也想知道,有时间咱们可以在浩京打听打听。”

三人说闹了一会儿,换上参加宴会穿的正式衣服,白思若把三人衣服都整理一番。

她理好阿泽的白裙,嘱咐她:“阿泽,宴会上不能任性,不能用灵力哦”

“知道啦”阿泽蹦蹦跳跳:“小小若你说过了。”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许凝派的人来接他们去参加晚宴。

三人坐上豪华马车行了两三刻钟,到达相润皇宫。

紫宸殿,金碧辉煌。

群臣密集入座,皇帝元度一身深蓝龙袍坐在上方金椅上。

萧惟然上前行礼:“东照国纪铎,参见相润皇帝陛下。”

白思若抱着阿泽,在萧惟然身后也跟着行礼。

元度:“使臣和夫人免礼,欢迎来到相润。一路周身劳顿,朕为使臣了歌舞美酒美食,快快入座。”

“谢陛下盛情。”萧惟然呈上礼单:“这是我国献给陛下的礼单,请陛下过目。”

元度接过太监递来的礼单一看,眼睛发亮,视线瞟向许凝的位置。

许凝坐在左边首位,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

元度收到随即欢畅大笑:“东照诚意如此之重,相润当会礼尚往来,回赠我国的特产给东照皇帝,定让使臣满载而归。”

萧惟然:“臣代表我皇感谢陛下,祝愿两国友谊长存。”

元度:“好,友谊长青,使臣快请坐。”

太监:“上歌舞。”

一群男舞者走了进来,开始跳相润的扇舞。

萧惟然坐在右侧首位,白思若抱着阿泽在他旁边席位坐下。

白思若悄悄观察着元度。

元度如今三十三,已到中年,但根据他的神情和刚才与许凝的互动,显然心思浅白,不似手握大权皇帝那样的深不可测、威严迫人。

看来,此行结果主要看许凝的态度。

不仅,还有相润的左相。

白思若朝对面坐的官员望去,在许凝旁边坐着一个同样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相貌俊好,风度翩翩,并且…她以前好像见过。

记起来了。

是她十几年前第一次来相润时,在边境小城遇到的那个卖画公子,彼时他正被太守儿子羞辱,她碰巧解围。

是送她那幅星夜劈山图的韩启。

想不到他成为了相润国左相。

白思若看着韩启和许凝,默算了他们俩的年龄。

许凝今年三十六岁,如果韩启当年十八岁,如今是三十五,和许凝年纪相差无几。

这时对面的韩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也回视过来,对她和萧惟然举起酒杯:“韩启欢迎使臣和夫人,敬二位一杯。”

许凝介绍:“这位是我相润的左相。”

萧惟然也举杯:“久仰左相大人高名。”

韩启:“纪大人更是年少有为。”

萧惟然和韩启将酒一饮而尽。

白思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挺好喝的,应该是果子酿的酒,有一股甜味。

怀里的阿泽今天很乖,低头对着桌案上的食物专心致志品尝。

宴会过去小半个时辰,歌舞换了几回,众人也基本吃饱了。

萧惟然进入正题,他对许凝举起酒杯:“右相大人,粮食的事,就有劳大人费心了。”

许凝也举杯致意:“纪大人言重,相润和东照之间的粮食贸易向来频繁,流程熟稔,算不上费事。”

两人举杯相饮。

放下酒杯后,萧惟然面现隐忧:

“可是此次需要的粮食数量巨大,不知贵国是否有足够的存粮?

若给贵国添了麻烦,纪某实在惭愧。”

许凝容色舒缓:“纪大人无需忧虑,幸得近年风调雨顺,相润存粮尚足。

不过这么大一批粮食出口,势必会影响相润的粮价,因而两国交易的粮食单价不能再低了。

而且调粮需要时间,得分三次交货。”

萧惟然一顿:“那是自然,贵国肯出粮相助,便已是万幸,岂能再让出利润,令贵国蒙受损失?”

“只是…”萧惟然话音一转:“贵国不疑虑,东照要用这批粮食做什么吗?”

许凝轻轻一笑:“交易完成,客人想用它做什么都行,我们无权过问。”

白思若在旁边细听着,夹了口菜。

看来相润不想掺和战事。

萧惟然看向许凝:“相润如今国强民富,为何甘愿偏安一隅?繁荫十几年前的斑斑恶迹,贵国当真不计较了吗?”

许凝眼神坚利:“纪大人此言差矣。

正是十几年未受战事侵扰,才能成就相润如今的国强民富。

国家尊严虽重,但比不上百姓的安居乐业。

往事仇怨要追,但不能以没必要的牺牲和损失为代价。

相润如今是比以往强大,然还远远达不到向外扩张的程度。”

萧惟然愣住,没料到许凝会说出这番话。

许凝见状眼神一变,逐渐温和,接着说:

“但是,如果东照秉持大国担当,惩治繁荫罪行,还两国与方将军公道,相润自是仰慕佩服,以粮食全力支持。”

萧惟然一下清醒。

许凝是相润的右相,可别着了她的道。

她不让相润参战,却支持东照开战,想坐收渔利?

可是,她就不怕东照吞了繁荫后对相润动手?

萧惟然微笑:“右相大人,相润不过卖了些粮食,称不上全力支持吧?

不如两国结盟讨伐繁荫,拿下繁荫领土定易如反掌,届时一国一半,岂不是共赢?”

许凝喝了一口茶:“纪大人说笑了,我相润水土不宜养马,骑兵稀少,军队不擅长进攻,恐怕帮不上贵国的忙。

但粮食这块,东照要多少,我们就卖多少。

如果有朝一日,东照占领繁荫城池,百废待兴,我相润愿意出双倍价格,用粮食及其他物资换购繁荫城池内所有的铁制品。”

萧惟然细思之后,面色骤冷:“右相大人好算计。

不想承担风险,却要分享利益。”

许凝要铁做什么,铁是重要军事资源。

莫非相润要制作大量兵器?还是防止东照拥有大量兵器?

壮大自己,同时预防潜在敌人坐大?

许凝:“纪大人误会了,这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而已。

东照若是觉得不妥,可以拒绝。

只是,这伤了两国情谊,后续的粮食交易恐怕会受到影响。”

萧惟然凌厉直视许凝:“右相大人是在威胁纪某?”

许凝平静回视:“不,是友好提醒贵国,互帮互助,两国情谊才能长久,东照对繁荫的战事,才能更加顺利不是吗?”

萧惟然心惊。

许凝很自信,根本不怕东照倒戈,她的底气在哪儿?

他回想这一路所见。

是了,相润今非昔比,国力强盛,城池防御力是以往数倍,铁骑即便到城门下也奈何不了他们。

若非相润骑兵少,不利攻击,该怕的就是东照了。

还有粮食,许凝既然放话要多少有多少,库存必然非常充裕,说不定累积的陈稻旧谷根本吃不完,巴不得赶紧清理出去呢。

许凝态度如此强硬,是在提前警告东照,不要以为有骑兵,日后占领繁荫,野心大增,便对相润起什么歪心思?

萧惟然锁眉,这让他怎么回,才能维护东照的颜面?

这时韩启开口:“许相言辞还是这么直接任性,不顾两国友谊,在下认为不妥。”

许凝语气明显不悦:“韩启,你又要和我唱反调?”

韩启站起,向萧惟然方向行礼:

“在下替相润向纪大人赔罪。

相润是真心想与东照结为盟友,奈何实力所限,只能提供粮食。

相润想要铁,是要用在我们新研制出的多种农耕器具上,计划大规模应用,提高耕作效率,因此对铁的需求很大。

希望纪大人理解。”

韩启态度谦和,行为儒雅,倒让别人不好说重话了。

萧惟然也站起,做出虚扶的动作:

“左相大人不必如此。

相润需要铁本正常,但纪某无法确定贵国到底是用在农具上,还是攻击的兵器上。

这样一来,纪某不好说服我国陛下呀?”

韩启伸手请萧惟然坐:“这样吧,攻下繁荫城池后卖给相润的铁,其中十分之一,相润会制成新代农具,将成品回赠给东照,纪大人意下如何?”

萧惟然敛目思索片刻。

相润竟然愿意分享如此重要的生产技术,这对东照底层农民很重要,对东照的生产力更重要。

不对,既然相润肯分享,说明他们早已掌握了比赠给东照农具更先进的技术。

相润粮食产量如此大,说不定已经普及了,他们回赠新农具,是为让东照安心和同意。

所以,他们要把铁用在什么地方?

先不想这个了,当务之急是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条件。

新的生产技术很让人心动,如果再加上好的种子,东照的粮食产量势必会大增。

底层平民生活也能好一些,虽收成免不了被赋税和地主拿去大半,但留下来的总归能填饱肚子。

萧惟然抬头:“如果再加上一批优良种子的话,可以考虑。”

韩启有所迟疑:“这…”

许凝见状:“纪大人的要求强人所难,相润无法接受,除非东照能保证,攻下的繁荫领土内的一半铁都平价卖给我们。”

一半铁?萧惟然冷哼:“贵国胃口这么大,也不怕吃多了撑着。”

许凝镇定回:“是我们胸怀宽大,帮助东照解决饥饿大难题,出了力收些报酬也是应该的。”

萧惟然:“看来此事无法达成一致了。”

许凝:“纪大人是说铁之事,还是粮之事?”

韩启转头看向许凝:“许凝,你要求如此苛刻,不顾两国关系了吗?用一批粮种表达相润的诚意,也不是不可。”

许凝回视他,语气不满:“韩启,外交是右相的职责范畴,你身为左相,管得是不是…有点宽?”

韩启似乎习惯,从容回:“两国邦交是大事,在下不能任许相一人胡来。”

许凝冷冷看着韩启,韩启沉默不言,气氛陷入僵持。

白思若边观察两人,边吃着阿泽塞给她嘴里的点心。

许凝和韩启不和?

但她总感觉他们俩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

这时皇帝元度笑着开口:“两位丞相莫争了,今天宴会是为使臣接风,具体的事情容后再议。”

许凝和韩启皆行礼:“是,陛下。”

元度看向萧惟然:“使臣,来,欣赏欣赏我们相润的歌舞。”

“谢陛下”萧惟然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

白思若凑过去拉拉萧惟然的手,萧惟然看过来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他没事。

之后,萧惟然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对面的许凝和韩启。

白思若回身坐正。

看来,阿然也看出了许凝和韩启的意图。

许凝是长公主元容的人,韩启是相国颜征的人。

以元容和颜征的关系,加上两人同在颜征手下任职,关系怎会如此冲突?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登上相位之后,故意在元度面前不和,让元度刷刷存在感,让他以为自己手握决策权,可以平衡双方。

免得两人意见太一致,元度觉得自己失去对朝政的控制,起了夺权之心,非要瞎折腾,令朝局动荡。

实际上,大事许凝和韩启早有定夺,有分歧给元度决定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细节罢了。

而他们俩在迎接使臣的宴会上,没有隐藏彼此之间的不和,是趁机实施谈判策略。

许凝扮黑脸,争取最大利益。

韩启扮白脸,修复两国关系。

不愧是追随元容和颜征的人,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甚至连阿然也差点应付不过来。

此次交锋看似剑拔弩张,随时要反目,其实大方向已有了眉目,只剩铁与种子或多或少的问题。

白思若看着面色有些冷意、在夹菜的许凝,和面色如常、温文尔雅饮酒的韩启,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私下的眼神交流,仿佛是天大的仇敌。

也难怪元度和其他人看不出。

“舞蹈好看”阿泽拽了拽她胳膊,指给她看:“小小若,你看。”

白思若顺着阿泽的手看去,见舞者在旋转,技艺高超:“嗯,很厉害。”

阿泽此刻吃饱了,观赏歌舞,没有捣乱,好乖呀。

又过了两刻钟,宴会结束,元度离去。

众人也纷纷起身,从紫宸殿往外走去。

许凝走在萧惟然右侧:“同一辆马车送纪大人和夫人回去。”

萧惟然:“有劳右相大人。”

白思若抱着阿泽走在萧惟然左侧。

忽然,身后传来韩启的声音:“夫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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