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大了嘴巴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之后才觉得神识渐渐回笼。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铺,房间里面不知道焚的什么香,像是低廉的三陪小姐的出租屋用的熏香,闻起来觉得呛鼻子。
竹里拍了拍自己面前的空气,把那股味道拍散一些。
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面容惨白的诡异的男子坐在自己面前。
“我嘞个去!”竹里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是真的害怕,主要现在天黑了,见鬼是正常现象!
男人抬眸看向竹里,那目光里面带着玩味儿,像是对一件物品把玩。
让竹里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人视奸:“小东西,你真的很诱人。若非你是天赤人,还是他的人,我真想把你带回琉国,做我的王妃。”
竹里吞了口口水,心中腹诽:兄弟,在腐女眼中你更像受方好吗!竹里上下打量一番,给出一个中肯评价:您这身段,必然属于那种娇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受!
面上他还是很淡定:“你若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放我离开。”
那人摇头:“小东西,这场战争不是因你而起,但会因你而结束。当然,获胜的会是我。”
竹里苦笑:“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
他钳制不了任何人,绑架他,顶多能威胁他那个扬州城首富的老爹,刨除他老爹那守财奴的性格不谈,最多能拿出一二百两的私房钱来救他。
那人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不打算再说话。
竹里默了片刻:“你叫什么?”
“安井念。”他很好心的回答他的问题。
竹里想了想:“你是琉国人?你在琉国的身份是什么?”他想足够多的打探到关于这个人的消息。
安井念面色不改,但显然不打算再回答竹里的问题,他把竹里从床上薅起来,“小东西,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在,乖乖听我的话,我要从你身上取一件东西当作信物,否则他都不知道你被我带走了,这场游戏就会丧失很多乐趣。”
说话间,安井念拔开匕首,冰凉的刀锋贴着竹里的面颊划过。
竹里当下已经慌了:“你,你……混蛋,啊!”
*
慕念陡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六月的暴雨带着从海面上来的咸腥,浇湿了这片闷燥的大地。
“去请陆大人和吴知州过来。”他对门口的守卫吩咐道。又道:“薄七。”
话音落下,薄七却迟迟没有出现。慕念眉心一跳,又喊了一遍,还是无人应答。薄七被他派了一直护在竹里身边,但每天晚上都会来向他汇报竹里的行程。
今日却不见人……莫不是竹里遇上了什么事情,亦或者薄七被谁绊住了脚步?那天棋盘上,那张白的诡异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不好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慕念深沉的眸子逐渐酝酿出狂风骤雨。
门被推开。
“琉国使团有什么动作?”慕念问的匆忙。
他是一个喜怒不于形色的人,但现在却把紧张表现在了脸上。
“没有。”吴知州开口,“臣已经派人将他们下榻的馆驿全面监控,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