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歌低下身子,陈序青往后躲,用手撑着半斜、摇摇欲坠的身体,池宴歌看她像看一只猎物,玩弄猎物的兴致叫停在陈序青面前的双唇轻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我已经说过我喜欢女生了对吧?”
陈序青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盯着池宴歌的双唇,脑子里完全一片混沌,但她还是乖乖回答:“对,你、你说过。”
池宴歌的右膝盖跪在陈序青双腿之间,左手撑在陈序青腰边,右手重重摁住陈序青的肩峰,五指几乎是摁进陈序青的身体里。
墙上指针一秒秒走动,池宴歌迟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着目光跟陈序青对视。
陈序青太紧张了,紧绷着双唇,在池宴歌终于低头靠近的瞬间死死闭上眼。
肩上的力道,身前的压迫,还有床体的陷落感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陈序青睁开眼,池宴歌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看她,脸上笑意像在看一个小朋友。
“逗你玩的,我不喜欢妹妹。”
……
懒散了一个多月后,陈序青要回姐姐陈以理的画室继续课题训练,因为开学日程在即,陈序青再不拿画笔恐怕日积月累的手感得全还给她姐。
陈以理坐在画室的最前端教人落笔节奏,作为画室主理人加升学讲师,陈以理每说一句话都能得到身后学生们的连连点头。
和姐姐不同,陈序青对画画这事实在天赋不高,更别提为了画画废寝忘食的专注度。
画完手上要交给陈以理评审的答卷,陈序青仰头去望窗外一串飞过的白鸽,又想起池宴歌。
那晚之后的池宴歌再没跟她见面,她发给池宴歌的微信也和石沉大海没区别,池宴歌会回,模板统一的“在忙,刚看见”。
看见什么,有什么感觉,答不答应一起吃饭之类的具体的内容,池宴歌都不回应。
早上没睡醒一赌气丢给池宴歌的——你是不是讨厌我?
也没收到回复。
陈序青很丧气,开始反思自己的种种行为,以及早上发过去撤不回的话。
“你要是实在不想坐在这里,就赶紧走吧。”陈以理冷不丁在她身边说。
陈序青锁屏手机,木了两秒才抬头看她姐,然后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心头眼圈就红了:“你们为什么都这样……”
陈以理的表情如被雷劈,赶紧拉住陈序青的手走出画室。
“不是陈序青!我是说你要是想去玩就去玩!谁找你我给你打掩护嘛!我又没在凶你!”
陈序青是霜打的茄子,低下头:“我真的不明白。”
她捏在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收到微信的响动。
陈序青抬起手机看了眼。
结果看到池宴歌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是突然长高的树苗,是漫天撒下的欢庆彩带,陈序青兴奋地一把抱住陈以理:“姐姐我爱你!”
她说完转身就跑,陈以理在她身后毫无形象地大喊——
“你是不是有病啊陈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