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以为梅晚会被拖出去痛打一番再被革职的官员愣住了,这种几乎搪塞的回复,皇帝竟然接受了!
看来,答案是什么不重要。而陛下,是真的要开始对世家下手了……
在场的臣子多半都是世族名家出身,宇文帝这样直晃晃地针对,让他们心中愈发紧张。
“陛下!昨晚锦衣卫整整出动了十五人,行动迅速,一看就是有着明确的目的。若梅晚仅是路过,这些人又是从何而来?!”宇文帝的态度完全震惊了徐大人,原本就乱的心,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只好昨晚调查到的那些消息一一说出。
“陛下!您可是天子!您不能被小人蒙蔽啊!”
蠢货!
世家出身的几位大人心中不约而同想道!
这样的局势竟然也看不透?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严明安毫无瓜葛,但如今却将昨夜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这到底是撒了与严明安不熟的幌子来欺君罔上,还是私下暗自在调查严明安?
这两种借口对当今的宇文帝来说,都是不可能被宽恕的死罪。到底是谁让这蠢货当上官的?
“好大的胆子!徐大人!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高公公的声音倏然响起,如一把利剑戳进了徐大人的心里。
他刚才说了什么?徐大人的瞳孔剧烈地抖动着。他竟然说天子被蒙蔽?没有一个君主乐意听到这样的话,更何况本就阴晴不定的宇文帝?
宇文帝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往后一靠。
“陛下,徐大人出言不逊、冒犯天威。前后言语矛盾,意图蒙蔽天颜。如此跋扈,不可不罚!”梅辽抱拳单膝跪道。
陪伴宇文帝多年,梅辽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出口说这话。
宇文帝装作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徐卿出言不逊,冒犯天威,应杖八十。但念在君臣相伴十余载,还是杖五十吧。”
宇文帝佯装叹息,故作不忍。一旁的锦衣卫心领神会,两个人上前将徐大人拖了下去。
徐大人完全崩溃了,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声音越发凄厉。拖着他的秦玉凌实在受不住了,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今早梅晚放在他鼻子旁他忘记收掉的袜子,团了团塞住了徐大人的嘴,这才止了声音。
塞完袜子的秦玉凌向一旁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四名侍卫走出,将已经瘫软的许大人拖了下去。
宇文帝看向梅晚,说道:“至于梅晚,即使事出有因也不得不罚。”
这不是纯纯各大三十大板的套路?梅晚在脑海想着,这家抄的给自己摊上了一顿打,真是血亏。
“启禀陛下,梅校尉着实该罚。不如就让梅校尉压着徐大人进天牢,再行责罚。”梅辽出声。
宇文帝不着痕迹地扫了梅辽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允。”
梅晚能说什么?她只能叩谢皇恩,感激皇帝给他的仁慈,然后再默默地退场挨打。梅晚不是傻子,她知道大哥现在让她出来是什么意思。这顿打要挨,但并不是现在挨。
在她离开承乾殿的路上,梅辽与梅晚没有一丝眼神交流。而梅辽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跪在那里做宇文帝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