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第一日就出现这样的差错,打了镇抚司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防止此类事件,梅辽加派了人手,增添了站岗的锦衣卫。
梅晚寝舍的独苗苗陈昭,终于也走进了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怀抱。
当晚,陈昭在寝舍抱头痛哭,哭声嚎遍了整个镇抚司。
然而,寝舍内的其他五人都装作无眼无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陈昭。
——因为他们往耳朵里塞了棉花。
这祖宗的德行他们还是知道的,少爷脾气,整个人总干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最后,陈昭惨遭隔壁寝舍的六人围殴,才歇了声,安静地睡了觉。
一边睡觉,陈昭一边在徐清的背后碎碎念。
徐清:难道这就是聋子的快乐吗?
就这样,剩下来的两日也算是相安无事。
高台上,林修远和沈闻中间的香逐渐燃尽。
随着最后一丝火光的熄灭,庄重又肃穆的钟声响遍了整个考试院。
“考试结束——停止答题——”
二人声音嘹亮,众考生纷纷放下笔。
一旁的监考官们见状纷纷上前收试卷,一时间,号舍里众人表情都各不相同。
有人脸上信心满满,有人脸上却失意重重。
有的还在懊悔未好好斟酌最后的笔墨,有的已经开始徜徉未来的青云官途。
无论是喜是悲,是好是坏,一切都已盖棺定论,他们能做的已然到了头,无法再有任何改变了。
三日未开的考试院大门缓缓打开,门外已有亲眷家人在此等候。
经历了三日高强度考试的考生,几乎都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身体和心理都满是疲惫,只想回家好好吃个饭、沐浴、睡觉。
他们怀揣着期待来,又带着满腔热血与疲惫回去。
梅晚等锦衣卫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也竟有了些感慨。
接下来的时间,是留给上面那些大人的了。
这一次春闱,锦衣卫的职责也就到此了。
是也,忙活了好几日的梅晚等人累死累活地到了寝舍。
刚进寝舍,陈昭便要迫不及待地脱衣服。
梅晚神色一紧,都没多想,一脚飞踹在陈昭身上。陈昭吃下这一脚,一个囫囵摔倒在地上。
他倒在地上,装着委屈对梅晚控诉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梅晚装作没看见,一脚跨过陈昭的身子,无视他哀怨的眼神,坐到椅子上,回道:“要脱衣服就滚去澡堂,这么丑陋的身材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闻言,陈昭的表情更加崩溃,他躺在地上,眼中哀怨不减反增,宛如一个被丈夫嫌弃的弃妇。
听到梅晚的话,寝舍里的其他人,都暗暗挺直了腰板。
其他人:身材丑陋的是陈昭,跟他们可没关系。骂了陈昭,就不能骂我们了哟......
如今的澡堂正在排长队,忙活了一天的锦衣卫们都在排队洗澡。
至于梅晚他们寝舍为什么没在排队?
因为他们抽签又没抽中啊!
又是最后一名啊!
最后一名还要排什么队?夜深人静自己去就好了呗。
提供竹签,偷偷在签上做手脚的梅晚如同没事人一般喝了一口茶。
梅晚:搞笑,你们不最后一个洗,我怎么洗?
谁都不会想到,洗澡永远最后一个的寝舍是这寝舍里的“内鬼”自己造成的。
哦,考试那次纯是他们手臭。或许有些事情做多了,气运就变差了。
镇抚司的汉子们众多,考场守卫又调派了大量的人手。今天镇抚司的澡堂,没两个时辰是下不来的。
众人只好在屋子内呆着,因实在闷得慌,陈昭又没忍住,主动开启了话匣子。
“你们还记得考试第一日发疯的那个考生吗?”陈昭说道。
众人被他吸引了注意,纷纷点头。这事儿没有锦衣卫不知道的,这群老爷们儿传起八卦来可快了。
陈昭顿了顿,八卦的嘴又开始说话:“那天老秦不是把那人劈晕了吗?老大派了俩兄弟去,等他醒了就审问他。”
说到此,他顿了顿,看向秦玉凌,仿佛看“禽兽”一样地看着他,说道:“老秦你下手够狠的,那人被你劈得四个时辰才醒过来,审问的兄弟要被你坑死了!”
秦玉凌置若罔闻,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喝水。
送给秦玉凌一个大白眼,陈昭继续说道:“等醒来的时候,他们就问那闫起,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你知道他回答啥吗?”
众人摇了摇头,徐清看似一脸严肃,实则八卦的耳朵已经凑了过去。陈昭故作神秘地停顿道:“其实——”
老邓和老刘都有些迫不及待,催促着陈昭说话。
“其实,他就是想做!”陈昭的话跟脱裤子放屁似的。
众人:神经病!说得什么玩意儿!
徐清起身,面无表情,飞起一脚又给陈昭踹在了地上。
老邓热情地给徐清递水:好样的!兄弟!
陈昭自认犯贱,也不恼,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又打算张嘴说话。
梅晚突然开口,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再说废话,给你裤子扒了扔指挥使屋里去。”
其他人:嘶!好狠!罪不至死啊大人!
被震慑住的陈昭只好不再玩笑,正了正脸色开口说话,说出来的内容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是有人故意让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