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的,谢谢阿姨。”
“不客气。”
这种分隔的办法,好像两家大人刚见面的时候,大人之间有话,有需要避开孩子们的交谈,现在更是如此,但情况又和之前不一样了,如今出去的两人,除了尴尬就只剩下尴尬,吴成言不敢开口,樊哲言也同样如此,直到走出了小区,他们才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问,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平时亲密无间的各自,如今倒是瞧着格外得可笑,只是不管多么可笑,接下去的时间还是他们两人在相处,所以一些事情依然需要坚持下去的,哪怕是种种为难和十分强烈的尴尬。
最后,吴成言开口了,他觉得自己好歹是一个男人,那么在这个时间里,就应该由他来打破这场沉默,
“那个公园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也没去过。”
“啊?”
这还真符合对方的性格,做事经常懵懵懂懂的样子,
“干嘛,你自己不会找么,总是要我来?”
樊哲言边说边白眼,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这种态度也好像带着无法控制的惯性,总在不经意间,就毫无意识得表达出来,
“那算了,别去什么公园了,就在这个地方坐一会儿吧,反正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车站台,等着也没事。”
“随你。”
人家压根没听,虽然知道吴成言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公交站台在左侧,樊哲言却往右侧走,吴成言不必思考,因为那个方向就有她以前多次带自己过去的咖啡店,所以有时候吴成言会说樊哲言比较有小资情调,但他现在有所犹豫,到底是要不要跟着过去呢,最终一想,自己一个人大男人的,为什么还要害怕呢,更何况,他也想借此机会问问樊哲言对于以后的打算。
可能只有他真正在思考,到底能不能让彼此破镜重圆,至于吴成言是不是已经产生了后悔?他恐怕还不能如此得确定,然而在最近那么多天里,还有那么多人的次次叮嘱下,自己不对樊哲言产生一点复杂的情感,似乎并不正常,再加上虽说分别没几天,可是一旦没了平时的那种习惯性,吴成言终于有所醒悟,看来地球是离开了别人还能正常转动,唯独他不行,他在失去了一场习惯后,反倒是有些受不了,因此在这场两人对决中的交锋中,吴成言是彻底落了下风,他如今便不再矜持了,只思索了几秒后,马上就跟着某人的脚步进了店里。
咖啡店的装饰依然是老样子,由于临近过年,客人也少了,这周更是还开业的最后一周,吴成言既然选择进来了,那么他也继续选择厚脸皮到底,直接坐到樊哲言的面前,
“你运气还真好,明天人家就关门了。”
听到的人压根没去理睬,反而很悠得看着不远处店员制作咖啡的过程,直到属于自己的那杯已经完成的时候,她才回过视线,口中也不紧不慢得开口,
“你不点么?”
“我不喜欢咖啡那个苦味道。”
“那你不点咖啡,你进来干什么?”
话里提醒着眼前的男人,这儿可是一家咖啡店,吴成言哪里不明白人家赶自己要走的意思,所以他的执拗脾气也一瞬间上来了,
“服务员,来一杯咖啡。”
正巧樊哲言点的被送过来了,吴成言喊下服务员准备离开的脚步,然后服务员询问吴成言需要什么类型的咖啡,被问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直接回答了答案,
“和她的一样,都是这个吧。”
“好的,请稍等。”
店员去制作了,他则起身去了前台,把咖啡钱付了后,马上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樊哲言已经不想理财他了,自己端着咖啡边喝边看外面的风景。
屋子里是温热的,开着空调的房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寒意,只有外头不断刮起已经深冬的寒风,席卷到任何一个匆忙路过的行人身上。
这是无处躲藏的时刻,大自然的四季,四季中风雨雷电,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被不断沉沦其中,如此的感受也好像是一种人生的过程,类似于感情,类似于生活,属于必须的一部分,
“我突然记起来,有一次是在单位的楼下,那儿有一家自动售卖的咖啡机,你端着纸杯盛着咖啡,一边喝一遍刷着手机,对周围经过的人不屑一顾。”
自己的回忆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应,好像吴成言在舞台上表演一场无人观看的戏剧,却不妨碍他能将所有的心事都一次性全部讲出来,
“很清高,似乎不像这个世界里的人,......,当然着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20年的冬天,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你穿着蓝色棉袄,短式的,不过那件衣服自从我们结婚后,你就再也没穿过。”
已经有不少的言语了,字字句句都是把樊哲言作为主要的角色,可是又至始至终,她没有选择回头看过一眼,但吴成言知道,那些话对方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她不愿意回头,也多半是为了隐藏起自己已经有所变化的情绪吧。
或许,女人往往也是感性的,对于那些,面朝自己的声音做不出波澜不惊的一面,所以此时此刻里,樊哲言宁愿用如此僵硬的姿态,去回应吴成言的,他这些全部的感情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