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山呼口气:“与我何干?”
陈小笙语塞。
宋明看气氛不对,忙招呼:“唉唉,别管他。林州招惹了贵人的眼,挨打是家常便饭,我们管不了。”
赵史:“就是,我们算什么。今儿乙字堂的人还在呢。”
“干什么呢。”吊儿郎当的声线从楼门处传来,震慑住全场。
众人纷纷朝大门处偷取目光。
“靠,说曹操,曹操到。”周泽笑着轻声,“有好戏看。”
四五个穿着不凡,佩饰讲究的公子哥气势轩昂慢悠悠进来。顿然,露天坝的各种嘈杂都消小下去。个个屏息凝神稍稍往后退些给他们让路。
闹事处的人群退开去,连打人者也隐匿于人群中,默不作声,只剩下被打的林州半颓在桌案边,没能及时站起来。
“说你呢!”乙字堂的官贵之子一脚踹在林州的腿弯,还一点一点加重力道。
林州半阖眼眸,紧抿着唇跪在地上。
段延恒嘴角微扯,笑意轻轻,讥讽林州:“好狗不挡道,你是不是还没记住本公子的话呢?”
林州痛得闷哼一声。
“来人啊。给我打。”段延恒在林州的学服上蹭蹭脚底,轻言细语交代,“打到他学会做狗为止。”
乙字堂的公子哥随身都带着打手和小厮,专门负责他们的安全。但是到了营善书院,就成为他们教训其他书屋的利器。
随后,林州被架起来扔到旁边丛林出一顿教训。
林州已经放弃抵抗,但是官贵之子欺人太甚。
陈小笙想起来为他讨个人情,被邱一山及时摁住,被低声质问:“你干什么?”
陈小笙:“林,林州真的要被打死了?我来书屋半月不到已经见他被挨三四次打。”
邱一山“陈小笙,在贵人面前要装聋作哑你懂不懂。况且连你自己都是被人搓圆揉扁的怂货,你去帮林州?搞笑好不!你能不能在逞英雄之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陈小笙咬着唇角点头,后问道:“那你去吗。”
“我有病啊,我去招惹乙字堂那帮官贵孙子。”邱一山懊恼的扔开陈小笙的手腕,最后补加一句,“各自清扫门前雪,不是自私,有些时候,是自保。”
周泽敲敲桌面,“陈小笙,令修说得没错,这种事儿我们没法管。”
陈小笙:“那夫子也不管吗?”
赵史冷笑:“夫子?知道为什么每回老头们都来这么晚?”
“就是等事儿完了才来!”邱一山使劲儿戳陈小笙的脑袋。
“林州,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连庚字堂都不配进的贱民,还敢横在本公子眼下你不是想找死是什么?” 段延恒走过去踩住林州的肩,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段延恒实在是解气且畅快,他的舌头定了定腔壁:“今儿,我就废了你,干净!”
林州鼻腔嘴角,连带着下巴和衣领全是血迹。陈小笙不知不觉站起了身子,她隔着远远的人群看着他狼狈躺在草地上,任人践踏侮辱。
陈小笙觉得,如果没有邱一山,可能她也会被傅嘉兴或者别人这样欺辱。
她是真的怕,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林州。
那瞬间,陈小笙想站出去的瞬间,一只黑色的利物从后面飞速出来直接砸中段延恒的后背。
“谁!”段延恒的同党四处看是哪个胆大包天不要命的贱民敢伤尚书大人爱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殴打无辜同仁,真当目无法纪,藐视营缮院规!”
谁他娘在大放厥词!给老子滚出来!段延恒痛得怒火三丈,“我非,扒了你的皮!”
“我!”沈真背手从露天坝前几排走下来,身正言利。
“丙字堂,沈真。”姑娘面若桃花般娇艳,却似梨花般惹人爱怜。
邱一山那瞬被沈真的身手和胆量再一次折服,表情怪异称叹:“我姑娘真凶,带劲!”
周泽,宋明,赵史:“…………”
段延恒怒目问及身边人:她是谁。
“潘、广两府财神爷沈耽的掌上明珠。”有人轻声告诉他。
段延恒冷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商贾之后。凭你也能在丙字堂!也敢伤我!”
沈真:“此言差矣,伤你的不是我。”
“那是鬼!”段延恒吼道。
沈真面不改色,笑盈盈道:“是你自己。”
她走近一步,一字一句告诫段延恒:“是你自己目无法纪仗势欺人,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段延恒彻底怒火,声嘶力竭暴怒:“来人啊,给了绑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让你们这一群贱民都知道惹怒我段延恒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