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颠颠儿的捧了刚出锅的热腾腾的果子来侍奉小笙。
她瞧着这位新奶奶倒也是面软和气好说话的,少不得日后要多巴结。
谁知小笙早已饿狠了,此刻倒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口。
没过多久,李妈妈又带来了韩誊的话,说让姑娘把身上的累赘物件能卸的卸,可自行吃饭,不必拘束。
说是这样说,但小笙仍旧奉行着礼数,不敢乱了分寸。
外头天色渐黑,前院觥筹交错。韩誊今日这个新郎官被众人灌得有些狠,韩羡在旁边冷眼看着,默默吃着菜。
长房老二韩琢见状,不由笑道:“五弟今日怎么了,像是不大开怀。”
韩羡便扯出笑意,对韩琢举杯敬了敬:“哪里,不过跟二哥相比,我确实没有尽意。”刚还见他主动替韩誊挡酒来着!
其他几位弟弟架着早已不胜酒力的韩誊,都道是“别再灌誊二哥哥了,他是真一口都喝不了”!
这厢,韩誊仍旧被拉着死灌,最后韩羡也拎起酒樽,满满倒了一杯走到韩誊面前,笑道:“今日你大喜,祝你得偿所愿。”
韩誊笑了笑,接过酒一饮而尽,将酒杯还给韩羡,“多谢了,五哥。”
说完便被众人架着,往婚房的方向去,韩羡笃下酒樽,冷眼目送。
说回小笙这边,她早已等得腰酸背疼,但好在她毅力尚可,底下人忽传“二爷来新房了”!
小笙一激灵忙将身子坐端正,韩誊酿跄进来,直奔主题,挨着媳妇坐下,拿开她挡脸的团扇,扶着她的脸,凑近了看。
小笙嗔他太恣意随性了,哪儿有这样的,也不按礼节来。
韩誊碰碰她头上摇曳的流苏珠翠,道:“不是让你早卸了它们?”
小笙羞怯:“这是规矩,你快坐好。”
李妈妈端了合卺酒,说着几句祝福的话,看着两人交腕喝了。
小笙原本是浅尝辄止,但因近日大有不同,遂也一饮而尽。
韩誊笑道:“你一贯不喜喝酒,不怕半夜闹肚子疼。”说完,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下!
这么多人,杵在他内卧做什么。
外头珠帘合上,帷幔也放下,室内顿然安静不少,韩誊双颊陀红,自己把腰带袍子解了,坐下来又仔细给小笙卸头饰。
边做这些细致活儿,边问她“沉不沉”。
偌大的宝冠被拿开瞬间,小笙整个人才松快好多,韩誊命人传热水来,沐浴,更衣!繁重的婚服一件接着一件的脱!
小笙没他那个脸皮,绕到屏风后头慢慢解衣裳,谁知韩誊根本不管什么隐私,进来扛起她就往净房走。
小笙吓道:“你管你自己——”
室内水汽氤氲,韩誊把她放在紫竹编胡床上,自己扒了中衣,转头就来扒小笙的,急得她扬起的细足不当心踹了韩誊一脚。
韩誊一愣,小笙苦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喝醉了。”
韩誊明显在宴席上被灌得神志模糊,体力不支,她真怕他耍性伤了自己,于是两人在净房打了一架,鸡飞狗跳洗了澡。
东菱在外头听着里头不成样子的动静,心里为二奶奶捏把汗。二爷那个架势,不折腾到后半夜怕是难罢休,谁知没过一会儿,二爷竟喊人抬两个熏炉进去。
小笙坐在榻上,两个小丫鬟帮忙烘干头发,东菱飞快瞥了眼战况,看起来倒也挺平和的。做完这些她们渐次退下。
小笙喝了桌案上的饮子,拿着扇子走过来,韩誊仰面躺在内帷里,身上穿着单薄的绸衣,小笙坐在一旁给他扇扇风,感受到阵阵凉意,男人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抬手一捞把人抱到怀里。
“我今日性起,却难支撑,他们往死了灌我。”韩誊说到这里,仿佛受到天大委屈。
小笙撑着他结实的胸膛复坐起来,继续给他扇风,莞尔看着他:“我知道。”
韩誊便艰难地翻个身,头枕着小笙的腿,闻着她身上衣服里袅袅的香气,闭着眼睛享受片刻安宁。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他今日实在太高兴了,殿试高中那日都没有今天这样高兴,他隔着衣服亲了亲小笙柔软的小腹,忽睁开眼睛,同样的,一双惊诧的眸子落进他的眼里。
小笙温声道:“你要不要喝点醒酒汤?”她觉得韩誊的意识好像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韩誊却双臂环着她不盈一握的软腰,撒娇道。
“不必,就这样很好。”
直到此刻,笙笙整个人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以后就算是天崩地裂也难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他恐这是梦,又情不自禁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小笙惊呼。
嗯,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笙笙!
小笙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她也没见过其他男子新婚夜是个什么样,但韩誊确实很大反常。他先是抱着小笙哭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哭什么,就望着她流泪,然后开始不停吻她,又连带说几句没逻辑的胡话,最后几乎是强势地亲她,但只抱着,除了摸摸捏捏,他仿佛也没有别的力气做其他事。
小笙既忍俊不禁,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摊上这么个祖宗!总之陪着他胡闹了一会儿,衣服袜子乱飞,不知道被丢到哪儿去了,直到龙凤喜烛燃尽,两人才胡乱睡去。
本来就天热,他非要缠着她,把她整个人都抱进胸膛里,小笙那一整片羊脂软玉的后背,被他胸膛烫得发麻,连脖颈里都是细密的汗。
后半夜他力气似乎回来一点,主要是他脑子好像清楚了一些,呢喃喊她名字。
小笙累得实在没力,呓语回应了两句,他便亲下来,撬开她的牙关,勾着舌头来回弄着,又啄了啄她的颈侧,小笙在梦里都想把人推开,他却绞了她的双腕举过头顶,继续咬了咬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