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心中一紧,她明白娄氏的用意,这是在公开贬低沈碧萱的身份,让她在霍铮面前丢脸。
但她并未慌乱,冷冷开口道:“娄夫人此言差矣,婚姻之事,讲的是两情相悦,而非门第之见。女儿虽为庶出,却也是沈府的女儿,自然有爹爹和您为我撑着,又有谁敢妄言。”
霍铮闻言,心中对眼前的“沈碧萱”更是敬佩。他知道沈碧萱自幼体弱多病,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胆识和智慧,面对娄氏的刁难,她没有退缩。
娄氏见苏清瑶不为所动,心中更是不悦。她继续说道:“霍公子,但您是将军府的贵人,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而我们碧萱,身体孱弱,恐怕难以承担起将军府夫人的重任。”
苏清瑶微微一笑,回答道:“娄夫人,您多虑了。碧萱虽然身体孱弱,但心中有着坚强的意志。我相信,只要两人心意相通,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霍铮的目光锐利如鹰,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沈碧萱”。尽管苏清瑶装扮得无懈可击,霍铮却依旧从细微之处感受到了不同。
沈碧萱自幼与他相识,她的举止、言谈,霍铮自信了然于心。然而今日的“沈碧萱”,尽管外表无异,却似乎缺少了那份熟悉的自然。
霍铮微微一笑,决定试探一二:“沈小姐,记得当年我们初见,你曾说过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不知今日是否还能再闻其详?”
苏清瑶心中一紧,她并不知霍铮与沈碧萱之间有何往事,只得谨慎回应:“霍公子,碧萱自幼体弱,许多旧事记不太清了,不知公子能否提醒一二?”
霍铮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了个话题:“沈小姐,听闻你近日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好些了?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吃药,总是要人劝着才肯喝。”
苏清瑶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个回答她能应对:“霍公子记性真好,碧萱确是不喜欢药味,但有劳苏大夫照料,现在已好多了。”
霍铮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沈府旧事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暗藏玄机,试图捕捉“沈碧萱”的破绽。苏清瑶虽然心中忐忑,但凭借她的机智和对沈碧萱的了解,一一化解了霍铮的试探。
一番试探后,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的“沈碧萱”虽然有些不同,但回答得体,并无破绽。霍铮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他也明白,若沈碧萱真有隐情,也必有缘故。
正厅内,气氛原本就紧张,娄氏见苏清瑶和霍铮一问一答,似乎渐入佳境,心中的不满和嫉妒如同火上浇油。
她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尖锐地打破了这份和谐:“霍公子,我们家碧萱自幼体弱,这府中的大夫自然要多费心些。”娄氏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深意,“只是,这关心若是过了度,难免要引起旁人的闲言碎语。”
霍铮闻言,面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娄夫人,此话怎讲?沈小姐因身体不适,与大夫接触乃情理之中。”
娄氏故作惊讶,似乎自己说漏了嘴:“哎,我也只是听闻,府中有人见那大夫与碧萱小姐走得极近,不免有些担忧她的名声。毕竟,孤男寡女,终是不妥。”
霍铮的眉头紧锁,他心中确实对沈碧萱有着深厚的情感,但若她真的做出有损名节之事,那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苏清瑶见状,知道娄氏在故意引人遐想,她必须立刻化解这场误会,同时也不能直接揭穿娄氏的谎言,以免显得太过急切。
沈至山坐于主位,他的目光如同深潭,静静地观察着厅中的一举一动。娄氏和苏清瑶的对峙,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戏码,他决定保持沉默,任由事态发展。
他也很想看看苏清瑶的反应,这小妮子聪敏却稳重,又身负柳家一身医术传承,将来也许会是夺嫡利器,将来献于主君也未尝不可。沈至山有自己的算盘。
“夫人,您的话语中似乎别有深意。”苏清瑶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静与不屈,“碧萱尚在病中,大夫的照料是出于职责,何来孤男寡女之说?您这样的言论,实在是对碧萱名誉的不公。”
说罢,苏清瑶扑通一声在堂前跪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座上的主君。
“请爹爹为女儿做主!”
见状,霍铮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娄夫人,沈小姐的名声不容玷污,若您再有不实之词,我霍铮绝不会坐视不理!”
娄氏见霍铮情绪激动,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起了作用,但她也明白不能太过分,便故作委屈地说:“霍公子,我也只是关心碧萱的名声,并无他意。”
沈至山适时地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霍公子,碧萱的婚事,我会慎重考虑。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私下见萱儿了,这对大家的名声都有益处。”
霍铮站起身来,向沈至山行了一礼:“沈叔叔,我明白了。今日的失态,还请您见谅。”
沈至山走向前去搀扶眼前的“女儿”苏清瑶,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而后,霍铮与沈府众人告别,沈至山亲自送客。
大厅内只剩下苏清瑶和娄氏二人。
“小贱人,平时没见你这么伶牙俐齿。看见男人了,倒牙尖嘴利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