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芝茉急需一张和简岩的合影,没时间跟他费口舌,不得不给他好处。
难题给到简岩这一边。
无非两条路。亲了,他就是谭芝茉和她前男友play中的一环。要不做这个工具人,亲她的机会未必有第二次。
说难,也不难。
用她的话说,他不就是“馋”她吗?
简岩的手臂从谭芝茉身后一绕,手掌固定她另一侧的脸颊,俯身,结结实实地亲在她用食指猛戳过的地方,没太快结束,给她自拍的时间。
谭芝茉顾不上皮肤被简岩手掌的茧子和新生的胡茬刺痛,从手机上,眼睁睁看自己的脸被挤到变形,连眼睛都一大一小了,对比之下,简岩的侧脸从鼻梁和下颌线,无可挑剔!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了挣,纹丝不动。
时间不等人,她挤出一个笑容,连拍几张。
简岩退开。
谈不上意犹未尽。
甚至觉得这一口没滋没味。
谭芝茉埋头,给辛喜发了合影,一秒秒默数着等待她回复。
辛喜:「好甜。」
谭芝茉:「我还有好多,你看吗?」
辛喜:「看。」
谭芝茉:「那不说再见,行不行?」
辛喜:「行。」
谭芝茉松下一口气,拢头发的时候才知道额头上汗津津的,被秋夜的风一吹,冷到骨子里。简岩不可能窥屏谭芝茉的手机,只看到她为了“前男友”惴惴不安,又如释重负。
看不惯。
“你一个人回去安全吗?”简岩问谭芝茉。
他的言外之意是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了。
“你可别送我,冤冤相送何时了。”谭芝茉自作多情了一把,“我走了。”
不巧,她才一抬脚,迎面来了个熟人,她大姨的亲家公,在镇上稳坐传闲话的第一把交椅。她调头,惊觉另一边在修路,封死了。情急之下,她拉上简岩:“我上去坐坐。”
简岩从马拉加的套房到定平镇的宾馆,没什么感觉,毕竟他风餐露宿的时候也不在少数。反倒是谭芝茉精致久了,越来越讲究,尤其是怀疑八十块一晚的卫生条件能不能过关?
说好上来“坐坐”,却一直站着。
标间。
两张单人床。
简岩看穿谭芝茉,便脱了自己的风衣,抛在靠窗的床边,给她垫着坐,自己在靠门的床边坐下。
这一幕,似曾相识。
简岩作为五号男嘉宾登场的当晚,他也是脱了自己的牛仔外套,给谭芝茉垫在后门外的台阶上。
房间太小,二人面对面坐,膝盖几乎要顶上。
简岩往旁边错开半米。他知道谭芝茉是看到熟人才跟他上来的,不存在什么暗示。偏偏这时,谭芝茉警告他:“把你的歪心思收收好。”
典型的祸从口出。
她要不说,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说了,简岩反倒觉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又来劲了是不是?我要不治治你,你又上房揭瓦了?
简岩不费吹灰之力换到谭芝茉身边坐下。
顿时,谭芝茉左边是墙,右边是简岩,前后两面是床,四面楚歌。
“你那个玩意儿呢?”简岩冷不丁对谭芝茉做了个按防狼喷雾的动作。
谭芝茉下意识地一躲,被戏弄后,气鼓鼓地要从包里拿。
简岩拿过她的包,丢在另一张床上。
不远,让她看得到,够不着。
“你从进门的时候就该攥在手里,”他教导她,“这时候再找,黄花菜凉了,你也凉了。”
谭芝茉还没到慌的时候,先拍简岩的马屁再说:“哥哥说笑了,我们都是要领证的关系了,我能不相信哥哥的人品吗?我们还用得着斗智斗勇吗?我把那个玩意儿装在包里,那都是对哥哥的侮辱!”
“不是你让我把歪心思收收好吗?”简岩手臂揽上谭芝茉的肩,虽然松松垮垮,但重量够谭芝茉喝一壶的。
谭芝茉被压得矮了半截:“我开玩笑的……”
“我不觉得。”
“那我道歉行不行?”
“不行。”简岩对八十块一晚的住宿要求不高,最介意的是房间里有散不去的烟味,直到坐在谭芝茉身边,被她的香水味笼罩,心满意足。
她穿着件墨绿色皮衣,翻领处坠有别出心裁的流苏。
他挑了一根在指尖捻了捻,用她的话,堵她的嘴:“我们都是要领证的关系了,道歉太见外了。”
窗户比脸盆大不了多少,不通风。
谭芝茉闷热,用手扇了扇:“我走了。”
“你没看你的熟人也是送人来住宿吗?没这么快安顿好。”简岩不放人。
谭芝茉挑明:“那你能不能把手拿开?孤男寡女,太奇怪了。”
“大庭广众不行,孤男寡女也不行,你要我等什么时候抱?”
“等不奇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