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凌予将卷子一股脑塞进书包，哼着歌悠闲自得地穿梭其间。

穆复川很快也收拾好书包，小跑着跟上去。

“哟，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来考的不错嘛。”

“数学选择二分之一都是蒙的，物理大题只做了前两个的第一问，生物就没几个会的，至于政治历史……”

江凌予略微遗憾地耸了耸肩，“出卷子的老师可能跟我有仇，大题出的知识点好多都是我没背的，反而我认真背的一个不出。”

穆复川呵呵笑出声，“那你还这么高兴，搞得我以为你要咸鱼翻身了。”

为这不恰当的比喻江凌予白了他一眼，转而继续说道：“考完了不应该高兴吗？难道要哭丧个脸才好？”

“反正我把记得住的公式全套了个遍，就算是同情分拼拼凑凑也不少了，”江凌予说话的语调是上扬的，平心而论她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再者说，这次理科出题难度不低，那更值得我兴奋了。”

穆复川啊了一声，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问她为什么。

“题难大家都难，我做不出来别人也做不出来。”

说着江凌予伸出食指和拇指在空中比划，明媚笑容中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狡黠，“这样我们的差距就从这么大，变成了这么大，我赶超几率大大增加啊。”

穆复川站在原地半响没动弹，随后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江凌予的话很有道理。

“穆复川，”江凌予喊了他一声，勾手示意他靠近，神色肃然，“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没跟你讲。”

“什么？”穆复川抱着臂的手自然垂到裤腿两侧，收起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乖乖上前。

江凌予屏息凑到他耳旁，像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穆复川紧张地呼了一口气。

“能！不！能！快！点！走！”

江凌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音调高昂，“我！要！饿！死！了！”

嗡——

穆复川直接被喊得耳鸣了……

面馆内。

林辙和裴路欣是在5分钟后才姗姗赶来，等他们点完餐，江凌予碗里的面条已经下去了一半。

人在饥饿时往往食欲大涨。

此刻江凌予狼吞虎咽的样子好似逃荒的饥民，手就没离开过筷子。

“太香了，比平时好吃一百倍！”江凌予趁擦嘴角油渍的空档对这家的面赞不绝口。

裴路欣给她递了瓶水，温声说：“江江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显然江凌予将这句话当做了耳旁风，夹面条的频率只增不减。

林辙喝水的动作一顿，看着眼前胃口大开的江凌予神色怔愣，视线久久停留在她身上不曾离去。

这次卷子普遍出得综合性很强，难度也高，从前天考数学起林辙就有些担心，担心她过去几周的努力不被肯定，担心她会因此受挫，一蹶不振。

但。

照目前形势来看，他完全是多虑了。

“林辙。”

听见江凌予叫他名字，林辙晃了下神，手里握着的杯子因他轻微的抖动撒了些水出来。

林辙从一旁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边擦着桌角的水渍边应了声。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见碗彻底空了，江凌予终于放下筷子，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林辙，“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林辙一时语塞，视线慌忙从江凌予身上离开，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淡红到绯红。

江凌予的目光下移，轻轻咽了口口水。

“你是不是不饿？”

“……嗯？”

江凌予伸手指了指，“面都没动过几口，你是不饿还是不想吃了？”

林辙低眸看了眼自己满满的一碗面，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给我吃吧，别浪费了。”

江凌予笑盈盈地起身端起了林辙的面，服务员刚送过来的时候她就惦记上了，这碗卖相比她那碗看着还让人有食欲。

林辙哎了一声，微张着唇欲言又止。

这碗他吃过了，上面还沾着他的……

……不太卫生……

江凌予却会错了意，赶忙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小把面条放到了林辙面前的空盘子上，“我不都吃，给你留一口哈。”

林辙垂眸盯着那一小把软塌塌的东西，喉咙溢出浅笑。

说一口还真是一口，像是生怕他会多吃。

看着林辙将那一小撮面条咽下去，裴路欣和穆复川同时瞪大了瞳孔，

四目相对，一言不语，满面震惊。

裴路欣：他不是有洁癖吗？

穆复川：这小子不是对别人口水过敏吗？